南總微微眯起眼睛,深邃的目光猶如兩道寒光,緊緊地鎖住陸景謙,嘴角微微上揚,那笑容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陸少爺,想必你也清楚,在這個圈子裡,有些事情一旦被公之於眾,後果是多麼不堪設想。
選擇你該選擇的路,好好做你的少爺小陸總,林家的事就不過是上流圈層的閨閣趣聞罷了,日後陸少爺再聯姻或者再娶妻,有沒有林小姐事件都說得過去。”
南宗緩緩站起身來,雙手背在身後,在陸景謙周圍踱步,每一步都彷彿重重地踏在陸景謙的心頭:“這些年你家族生意中的一些見不得光的操作,想必你心裡比我更清楚。那些賬目不清的往來、偷稅漏稅的貓膩,還有那些為了打壓對手不擇手段的勾當,怎麼,還想繼續瞞著嗎?”
陸景謙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沒想到南宗居然掌握了這麼多關於自家家族的黑幕,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他心裡明白,這些把柄一旦被公佈出去,陸家的聲譽將毀於一旦,家族企業也將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
南宗走到陸景謙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繼續說道:“現在,只有一個選擇擺在你面前。你出面澄清寄言與你的訂婚聯姻是一紙契約,寄小姐與你的婚約已經解除,這件事是你毀約在先,與寄小姐無關。”
陸景謙抬起頭,目光中閃過一絲掙紮和無奈。他知道南宗並不是在嚇唬他,如今的局面,自己確實陷入了極大的困境。
他回想起這些年陸家為了擴張生意,確實在一些灰色地帶有所涉足,沒想到這些曾經的所作所為如今卻成了別人手中的把柄。
沉思片刻後,陸景謙緩緩開口:“希望南總一直可以這麼囂張。”
南宗微微點頭:“當然。”
就在這時,門外默默站著的許銘看到寄言後開口:“寄小姐,您來了,南總屋裡有客人。”
寄言看了許銘一眼,點頭說道:“那我在餐吧客廳等。”
然後,許銘又轉過身敲門,告訴南宗寄小姐來了。
南宗看向陸景謙說:“給你10分鐘,好好和言言說。”
南宗房間的門緩緩開啟,陸景謙和南宗一前一後地走了出來。寄言原本正站在不遠處,聽到動靜後下意識地回頭,一眼便瞧見了陸景謙,眼中瞬間閃過一抹驚訝,脫口而出道:“陸景謙,你怎麼在這兒?”
她的目光隨後移到了一臉直勾勾盯著自己的南宗身上,臉上頓時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歡快地說道:“阿生,貨物取到了。”
南宗聞言,邁著輕柔的步伐朝著寄言走去,抬手揉了揉她的頭,聲音溫和:“好,他找你,有什麼事就說吧。”說完,他回頭看了一眼陸景謙,眼神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告。
而後對寄言輕聲說道:“就10分鐘,等你吃完飯。”說完便轉身朝私人餐廳的方向走去。
只留下陸景謙和寄言兩人站在原地。
短暫的沉默後,寄言率先開口,她的眼睛直視著陸景謙,不帶一絲波瀾地說:“你找我?是婚約的事吧。”
陸景謙微微頷首,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給自己積攢勇氣一般,說道:“我們解除婚約。我會召開發布會澄清的。”他的眼神裡有一絲複雜的情緒,有不忍,但更多的是為了前程而堅定。
寄言聽聞這個訊息,先是一怔,隨後心裡像是突然卸下了一塊大石頭一般,意外地踏實了。
她努力不讓自己的表情有任何變化,輕聲說道:“好,這是我們最好的解決辦法了,我沒有意見,就按你說的做吧。”
陸景謙看著她平靜的樣子,心中微微有些不忍,他本以為寄言會挽留或者是憤怒地指責,然而她卻如此淡然。
“寄言,我會按照約定給你補償,你在陸氏集團的一切權益都會保留。”陸景謙補充道。
寄言輕輕搖了搖頭,“陸少爺不必如此,我對陸氏也沒有做什麼特別的事,那些東西我也不要。既然都做了這個決定,我相信你也有自己的考量。我只希望這件事以後,我們能各自安好。”
陸景謙看著寄言那清澈而平靜的眼睛,突然心裡有些愧疚,他當初答應這樁婚約本就是家族利益的驅使,現在想脫身也是形勢所迫。
他剛想再說些什麼,南宗的聲音從餐廳那邊傳了過來:“言言,該吃飯了。”
寄言應了一聲,看了陸景謙一眼,然後轉身朝著餐廳走去。
她的背影看起來是那樣的灑脫,彷彿婚約的解除對她來說真的就只是一場無關緊要的戲碼。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心裡的某個角落,曾經還是有那麼一絲感謝的,隨著陸景謙的話已經消散得無影無蹤。
在餐廳裡,南宗看著寄言,眼裡滿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