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已定,一月後。
一時蘇府、華府比以前更熱鬧了,兩位丞相都有些應酬不過來。畢竟之前嫁女是皇子妃,如今可是太子妃。雖然嫁的女兒是同一個。
“姐姐,你喜歡的還是蘇哥哥是吧?”華洛東坐在她身旁,看著她問道。
華容揉了揉他的頭,說道:“還用問嗎?”
華洛東不好意思笑了:“我覺得也是。雖然我很喜歡葉哥哥,但是我更希望你開心。”
聽他說著小大人般的話,華容便坐端正了:“東東,怎麼多愁善感了?”
“沒什麼,有感而發罷了。還是在冀國好,咱們兄弟姐妹就能時常相見了。不像之前,兩年多了才能看到你一次。”
華容捏了捏他的臉,說道:“這就是你懈怠的理由嗎?”
他倨傲道:“怎會?我可是一日都不放鬆呢。”看遠處來了一人,說道:“姐姐,柔柔姐姐來了。”
華容遠遠一看,還真是,便向她招手。華洛東打了個招呼便先走了。
“容兒,我現在才來看你,你不會怪我吧?”何柔柔一臉歉意,似乎很疲憊。
華容拉她坐下:“怎麼會?我知道帶孩子辛苦,你都憔悴了。”
何柔柔笑笑,隨即又哭了:“容兒,對不起,我不知道六皇子陷害太子,差點害了他。”
冀清輝做事又怎會與她說?華容明白她,說自己並不怪她。
“他如今被皇上圈禁在府中,終日酗酒,與以前判若兩人。”何柔柔自顧自說道,“對誰都惡聲惡氣,府里人都怕他。”
“或許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華容安慰道,雖然這種安慰沒什麼實在意義。
“希望吧。”何柔柔嘆道,眼睛通紅。
她頓了頓,下定了決心般:“容兒,這三年來,我一直對你心存內疚,我若不說,我不會心安。我說了,又怕你與我生分。”
想來是有難言之隱,華容便道:“你說吧。我姑且聽聽。”
何柔柔咬著嘴唇,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你那次回涼城,路上被車黎刺殺,其實是我不小心說漏給六皇子聽的。我並未想到他會對你下殺手,直到你受傷後我才知道,我,我給你跪下道歉……”
華容趕緊拉住她,看著她那內疚得不能再內疚的樣子,她也不忍心出言責怪:“過去的就過去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何柔柔詫異道:“你不怪我嗎?要不你打我吧,罵我也行,當時我也不知道怎麼了,聊得多了就說漏了。”
哪裡是說漏了,分明是冀清輝出言誘導所致,華容瞭解她,只要別人甜言蜜語一說,她就暈得不知所謂了。
沒吃過糖的人,一顆糖都能騙到她。
“算了,不說了。我快成親了,你總哭哭啼啼的,我怕別人說我欺負你。”華容故意道,這麼一說,何柔柔也笑了,抱著她道:“容兒,我祝你幸福。其實,不管你嫁給誰,都會幸福的。”
“我成親你會來嗎?”她問道。
何柔柔點頭道:“一定會來。七公主也會,你還不知道吧,她嫁了今年的狀元,名為秦少游,很是幸福。”
秦少游?華容笑道:“我能想象出來。聽著名字就是一個文采風流的才子,適合清之。”
她能想象得到冀清之幸福的模樣,應該和她一樣。只是筍筍就……
她進宮時本想去看她,但蘇易南剛被封了太子,總覺得對不起她,因而始終沒敢去。
何柔柔看她眼神落寞,握了握她的手:“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
“柔柔,筍筍怎麼樣了?”
何柔柔道:“自從二皇子被奪了太子封號,他們就一直幽居清暑殿。二皇子的身子一向不好,聽太醫說,經此一役似乎更加嚴重了,好像隨時…….”
她不再說下去,但是意思很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