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想什麼呢?”繁霜近日總見她若有所思地坐著,便端了杯茶給她。
華容朝她笑笑,問道:“繁霜,你想念明城嗎?”
原來是想家了,繁霜蹲下身子,看著她道:“小姐,奴婢的親人只有您,在明城與子城對奴婢來說並無區別。”
華容抱了抱她,笑道:“你喜歡阿飛是嗎?”
繁霜面上一紅,沒有回答。
華容豈能看不出來,這兩年多的時間,他們的關係近了不少,一靜一動,頗有些歡喜冤家的意思,而且,林飛看繁霜的眼神帶著光。
她拉著繁霜的手:“繁霜,我不瞞你了,除夕之後,我會與東籬分開,我是要回明城的。你若是喜歡阿飛,我會讓你們在這兒成婚。至於身契,我早已撕毀了,你不要擔心。”
繁霜一驚,眼中滾落出淚珠。她也忽然明白華容與葉東籬若即若離的關係了,她咬著嘴唇,下定了決心:“小姐,奴婢永遠同您在一起。”
“傻丫頭,我怎麼能耽誤你的一生?你在這裡陪了我三年,我心裡都記得,就這麼定了。”她拍拍她的手,站起身離開了。
日子仍平淡地過著,只是卻透著不平淡的意思。不過繁霜與林飛的婚期定了,華容的心便放了下來。
這日晚膳時間,繁霜笑著拿了封信過來:“小姐,少爺的信。”
不知為何,華容心中沒來由的不安,接了過來。葉東籬也已習慣了信件往來,並不以為意,喝了口茶問道:“信上說了什麼?”
華容沒回答,只覺得眼前一晃,幸好繁霜扶住了她。
“小姐,出了什麼事了?”繁霜見她神色有異,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不由得也驚慌失措。
葉東籬將信將疑地從她手中拿過了信來看,這一看,臉色也變了,眉頭緊鎖起來。
“我想去找他。”華容看著他,定定地說道。
葉東籬扶著她的肩膀安慰道:“沒有你想的嚴重,戰場上受傷是難免的…..”
華容又說了一遍:“我想去找他。”
她那麼堅決,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葉東籬搖頭:“我不同意。”
“他受了傷,眼睛也看不見了,我要去找他!”她吼道,“若不是非常嚴重,東東不會寫信告訴我的,已經一個月了,一個月了,他一個人要怎麼過…….”說著說著不由得哭了出來,她自認已經比兩年前堅強多了,卻還是不受控制地哭著。
聽到這兒,繁霜便知說的是蘇易南,她也忍不住落淚,又怕華容更傷心,連忙退下了。
葉東籬伸手去給她拭淚,被她開啟了。
“容兒,易南不會有事的,你別這樣。軍中有大夫,會把他醫好的……”
“若是能醫好,為什麼一個月還沒醫好?我想去找他,你讓我走好嗎?我答應你,我會回來。”她拉著他的袖子懇求道,不管如何,她一定要去。
“你不能去。現在冀國與大盈戰事正緊,你現在的身份是李國太子妃,你若去了,必定引起大亂…..”葉東籬勸著,一來是為了自己,二來也不想讓李國捲入戰事。
“我不讓別人發現,師傅教了我方法,我易容好不好?”她哀求著,她難以想象蘇易南一個人在黑暗中如何撐的一個月,他從來都是她的光,如今卻要忍受黑暗。
“不行,我不讓你去!”他不願意再談這個話題,因為他有一種預感,只要她去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承受不了這種失去。
“若我非要去呢?”她放開他,站直了身體,眼中決絕。
“林飛、彭陸!”葉東籬向門外喊道。
“太子殿下。”二人已聽到房內的爭吵,均戰戰兢兢跪下。
葉東籬冷冷道:“看住太子妃。若她離開府中一步,你們拿性命交差!”說罷拂袖離去。
華容見狀,也不願再多言:“你們讓開!”
林飛與彭陸不敢讓,葉東籬是什麼都幹得出來的,只得勸道:“太子妃,您等太子殿下消消氣,說不準明日就可以了。”
“讓開!”華容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