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碧思原本想著能多個助力,卻沒想到如此不堪一擊,心中更是憤懣。又怕皇帝牽連到自己與李隨雲身上,便向皇帝道:“皇上,冀清歌做出誣陷太子妃此等惡事,其罪難容。此種女子,實在不宜嫁入皇家,這樁婚事不如……”
葉儀哼了聲道:“平妃,她是你與隨雲求娶的,你此時才說這種話,不是太晚了嗎?禮已成,她已是隨雲的側妃。你還是想想如何請罪吧。”
關碧思咽不下這口氣,又道:“若說有罪,四皇子任由他妹妹信口雌黃、搬弄是非,也逃不了干係。”
華容淡淡道:“東籬,剛才四皇子出言責怪冀清歌,被大哥給攔住了,他說這裡是李國,冀清歌即將是他的側妃,讓四皇子注意言辭,你可聽到了?”
葉東籬點頭道:“大哥是這麼說的。”
“既然如此,那這便是我們李國家務事,四皇子又何罪之有?你說是嗎?”她雲淡風輕地說著,淡淡地看了關碧思一眼,直懟得她說不出話來。
葉東籬又點頭,向皇帝道:“父皇,容兒所言在理。請父皇、母后嚴懲相關人等。”
李隨雲看了冀清歌一眼,略一思索,也跪了下來:“父皇,清歌既是兒臣側妃,她犯錯,兒臣責無旁貸,若是懲罰,就罰兒臣吧。兒臣以後定對她嚴加管教,不會再重蹈覆轍。”
關碧思連忙制止,無奈他堅持要代冀清歌受罰,這顯然也出乎皇帝的意料。
“你大哥是要用苦肉計來感動他的側妃為他所用嗎?”華容悄聲在葉東籬耳邊說道,但見他目光欣賞,便知他也贊同。
正在此刻,一個衣著華麗、舉止端莊的婦人走了進來,“臣妹參見皇上、皇后娘娘。”
“平身。”皇帝抬手道。
華容認得她,長公主李有月。剛行禮喚了聲“姑姑”,被她扶了起來:“太子妃請起。”
見到蘇易南,頷首微笑:“四皇子,別來無恙。”
蘇易南連忙道:“承蒙長公主關懷,一切都好。”
“好就好。”李有月笑道,隨後與他借一步說話:“四皇子,今日畢竟是隨雲大婚,側妃雖然犯下大錯,卻終究沒傷了太子妃清白。何不化干戈為玉帛?”
見他猶疑,又低聲道:“即使她被定罪與你無關,終究是傷了冀皇的顏面。你送嫁而來,若能平息此事,也是大功一件,與日後大有助益。更何況,太子妃也不宜樹敵太多。你若開口,她定會欣然應允。”
蘇易南見她面色誠懇,又曾解了自己之困,便點頭:“多謝長公主指點。”
“容容,此事既已澄清,能不能讓清歌向你道歉,就此算了?”他走到華容面前,微笑道,“因為…..”
尚未說出理由,華容已應道:“好!”
“你答應了?”他顯然沒料到她如此痛快,一時竟有些錯愕,更多的是欣慰。
“答應。“她微笑道。
又向葉東籬道:“總算是大哥大婚,道個歉就行了。若此事傳出去,也傷了皇家顏面,我不想追究了。”見他猶豫,便輕輕拉了他的手。
葉東籬不猶豫了,笑著依了她。
皇帝沒想到他們如此輕易就罷了,便狠狠斥責了李隨雲與冀清歌,讓他們好生反省。
冀清歌捧了杯茶,跪下道歉,華容並未為難她,直接喝了,一場風波這才歸於無形。
芯兒自然不能再留在冀清歌身邊,葉儀便讓白薔將她安排道雜役房做使喚宮女,看了一出鬧劇,心中更舒暢了。半輩子沒鬥過關碧思,自從華容嫁了進來,連出了幾口惡氣,對她更是喜歡了。
跟著李隨雲到了王府,冀清歌只覺得屈辱。以前就比不過華容,如今竟然還跪著向她道歉。更想不到關碧思不僅不為她求情,反而落井下石,便也恨上了她。
這王府,縱然熱鬧,卻讓她覺得悲涼。側妃,待娶了正妃,還有她的立足之地嗎?
已經晚上了,李隨雲還沒進來。
她掀掉蓋頭,心緒煩躁不安,隨手拿起一個杯子想往地上摔,即將鬆手的一剎那才意識到這已不是之前的凝萃宮,她早沒了發脾氣的資格。
正在此時,門“吱呀”一聲開了,跑進來一個小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