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容發現,只要李隨雲被禁足,她的日子就安生不少。一連多日沒人找茬,她都覺得這時光變慢了不少,這麼一來,她就覺得還剩的兩年多,無形中又被拉長了很多。
芙蓉黏上了她了,怎麼都要與她待在一起,她總有一種成為保姆的錯覺。可是就為那一聲奶聲奶氣的“孃親”,她也不能撒手不管不是?
“容兒。”一日,葉東籬下朝回來,眼中帶笑,這一笑讓她覺得有好事發生。一聽之下,果然是好事,府邸已經佈置完成,可以不住在宮中了。
她立刻興高采烈,日日在宮中真的要憋壞了,哪有在外面自由自在?
“我們今晚就可以去住新家了嗎?”她迫不及待道。
葉東籬笑道:“是的,新家。走吧?”聽她成為“新家”,他的心中很是受用。畢竟是她與他的“家”。
華容帶芙蓉激動地上了馬車,一路上芙蓉也連連唸叨著“新家”,竟比她還興奮。
下了車,一座頗為富麗大氣的府邸呈現在眼前,她拉著芙蓉就往裡走。巡視了一圈,她指著一個房間道:“我要這間落英軒。”
“這間就是給你準備的。”他眼中帶笑。
她樂了:“這麼瞭解我的喜好?”
“不瞭解能行嗎?您若不滿意,這以後的日子怎麼過?”他故意拉長聲音道。指著隔壁那間“南山閣”道:“那間是我的。”
“南山閣?名字不錯,不像你這種俗人能想出來的。”她戲謔道,卻忘了當初她問他名字時提到的“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他一直記得。
“小的林飛見過二皇子,見過王妃。”一個與她年紀相當的少年走了過來,垂頭立著。他身形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抬頭的一剎那,眼中盡是少年人的機靈活潑,讓華容頓生親切感。
葉東籬解釋道:“這是我從御前侍衛裡挑的近身,你若有事,彭陸不在的時候,吩咐他就好。”
“什麼事都可以?”她歪著頭道,心中隱隱有了一個主意。
這倒讓葉東籬有些發怔,她是想做什麼?不過還是點了點她的額頭道:“什麼都可以。”
她抿嘴笑了:“幫我打架也行了?”
葉東籬頓時無語:“容兒,你是王妃,要與誰打架?”
林飛忍也不住笑了:“王妃,只要您吩咐,打架也行,打誰都行。”
“打你們二皇子也行?”她哈哈大笑起來,一雙如月的眼睛滿是歡喜。
葉東籬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胡鬧。”林飛則安分了不少,不敢說話了。
華容白了葉東籬一眼,轉而對林飛笑意盈盈:“起來。看見你,就想起我弟弟。能打架好,武功怎樣?”
想著他應該打不過葉東籬,但是自己也不好與他比試,畢竟太不矜持了。眼珠一轉:“打得過彭乘嗎?”
林飛撓了撓頭,說道:“回王妃,沒有打過,要不哪日去打一回看看?”
華容一聽,此話深得她心,當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葉東籬正色道:“彭乘彭妍為人較為陰險,少與他們接觸。”
華容“哦”了一聲,向葉東籬道:“這次真會選人,我喜歡他。”
“你喜歡他?那我呢?”他反問道,那眼神看得華容如芒刺在背,連忙改口道:“誤會了,沒表達清楚,我喜歡他的性格。你是我夫君,自然……自然不能與你比。”
他點頭“嗯“了下,嘴角挑了起來。再亂說話,就這麼治。
林飛沒敢笑,不過倒是對彭陸更添了敬佩之情。來府邸之前,就聽他叮囑:“這府中得罪誰都行,哪怕是二皇子都沒事,最多被打一頓。但是絕對不能惹王妃,她才是做主的那位。惹了她的話……”猶記得好奇地盯了彭陸許久,他才慢慢悠悠地說了句:“後患無窮。”
葉東籬又道:“府中不設管家了,就都交給繁霜吧。我已吩咐下去,除了林飛直接聽命於我們,其餘的侍衛丫鬟都聽繁霜的指令行事。”
華容對這個安排很是滿意,繁霜從涼城一直跟著她,她不能讓她受委屈。
剛用了午膳,一個太監來傳喚,說皇帝召見,葉東籬便進了宮,讓華容在府內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