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容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道:“怎會?”雖然眼神仍在那個珍珠手串上。
葉東籬心中舒服了些,斜了眼那手串,又問道:“那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她看了他一眼,嬉笑道:“因為我先遇到他了啊,誰讓你來得晚。未曾相逢一笑,初會已許平生。他多次捨命相救,任誰都會感動的。再說,我易南哥哥風姿俊逸、武功高強、活脫脫一枚濁世佳公子。葉師兄,你不懂的。”
“好好的姑娘,一會高冷,一會可愛,一會神經,這會倒像個花痴。以後少與他見面,都被他帶壞了。”葉東籬嘟囔道。
“你說什麼?”華容沒聽清,但是直覺告訴她一定不是好話,又問了一遍。
葉東籬連忙道:“什麼?我什麼都沒說。好累,我先睡了。晚安。”
翌日一早,與眾人告別後,華容一行便踏上了回子城的路。只不過,來時四人,回時五人。同時葉東籬交待了,回到子城後,先不要透露芙蓉的行蹤,就由繁霜照顧在宮外。
容煊本也打算走,正碰見華疏上朝後風風火火地趕來了,當下眉頭一皺,恨鐵不成鋼道:“疏兒啊,老夫說了多少遍了?穩重,穩重!”
“是,岳父,穩重,穩重。”他連連說道,可是穩重得了嗎?“岳父,李國的丞相彭烈到了。”
容煊聽過這個名字,也是權傾朝野的大臣。點頭道:“來就來了,你大驚小怪什麼?又不會打仗!”
華疏嘆道:“他在李國手握重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此次前來,說是增進兩國交流,但是並未提及實質性的內容。聽聞他要在明城待上五六日,今日一早進宮覲見皇上後就回到驛館了。小婿是摸不清他的目的,這才著急。”
容煊看他緊張的樣子,笑道:“你著急什麼?”
華疏臉上愧色:“不瞞岳父,小婿雖說也做了幾年丞相,終究根基不穩,而且這些年精力都用在拉攏朝臣上了。若真的履行丞相之職,還有有些不足的。”
容煊難得見他如此正確地認識自己,不由得點頭。說道:“所以你擔心在彭烈面前會敗下陣來,丟了冀國的臉?”
華疏不好意思地點頭:“岳父您三代帝師,見識卓著,可否給小婿指一條明路?小婿若是丟臉了,岳父您臉上也不好看啊。”
容煊哼了聲,戲謔道:“聽你這句話,老夫是知道你這左相怎麼來的了。”
又道:“你也不用擔心,彭烈是李國丞相不假,但他是東籬的人。東籬是你的女婿,你怕什麼?說是交流,就往有利兩國利益的方向上談就是了。只不過,年初北境戰事消弭,主動權是在李國,彭烈自然會強勢些。”
一言驚醒夢中人,華疏只看到彭烈的身份,卻未想過他的站隊,當下便鬆緩了許多,擦了擦額頭。
不過又道:“岳父,他還說多年前蘇言到訪李國,他們二人相談甚歡,故而今日還想重敘舊日情誼,更好促進兩國邦交。您也知道,蘇言已被罷相,故而皇上聽他提起,神色微變,只說蘇言在家養病。”
容煊眼睛亮了:“彭烈真這麼說?”
華疏點頭:“是啊。小婿之前並未見過他,只聽聞此人也是雷霆手段,在李國聲望頗高。而冀國丞相目前僅有小婿,這才生怕一個處理不當。”
容煊笑道:“你放寬心。依老夫看,他來是好事。不過老夫要提醒你,你這個丞相,也做出點樣子來,別給容兒丟臉。你可是她在李國的憑仗。”
華疏就是考慮到這個才心中忐忑,以前有蘇言,兩個人縱然不對付,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一致對外的,如今就是他一人,生怕不周全。
“岳父,您說小婿要不要去蘇府拜會下蘇言?討教討教?”他猶豫道。
容煊看了看他,笑道:“也可。只不過,注意你態度。蘇言那小王八蛋也是記仇的人。”
“是。”華疏退後一步,恭敬地行了個禮。
容煊心事已了,不再管他,帶著容立往涼城去了,留下華疏一人獨坐獨酌獨自愁。
當晚,華疏到蘇府的時候,蘇言正悠閒地坐在院中,與李管家閒談。
“蘇兄,許久不見,可好?”華疏謹記容煊的話,注意態度。
蘇言站起了身,回了禮。“華相光臨寒舍,蓬蓽生輝。”
華疏臉上訕訕,這是說他很久沒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