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清之聽聞蘇易南今日抵達明城,便讓侍女時刻注意德心殿的動靜,沒想到等她趕到的時候蘇易南已然離開了,只看到冀清陽與黃筍筍在一起。
“嫂嫂,三哥。”她笑著走上前,挽住了黃筍筍的胳膊。
“清之,你也是來問容兒的訊息?”冀清陽道,他臉上淡淡,又是一貫的漠然,好在她已經習慣了。
“是啊,她怎麼樣了?我想知道她嫁的那個人如何?能不能對她好?”這是她一直關心的事。
冀清陽點頭道:“那個人會對她好的。”只是,仍然意難平。
“真的嗎?你怎麼知道?”冀清之激動道,只要她過得好,自己就安心了。
“那李國二皇子,就是她之前的管家。”冀清陽道,“嫂嫂也在德心殿上見過,名喚葉東籬。”
黃筍筍有這個印象,當下點了頭:“是的,我記得他。此人也是容貌俊朗,卻又高深莫測。他與容兒一直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從眼神可以看得出,他喜歡她。”
說到最後,覺得有些不妥,便不再言語。
冀清之笑了:“能讓嫂嫂給予如此高的評價,想來真是個難得一見的人物。若是下次他隨容兒回來省親,我定會好好瞧瞧。”
冀清陽道:“一個女兒家,還是公主,說出此等話也不怕招人笑話?”
冀清之吐了吐舌頭道:“若是容兒也這麼說,你會這麼說她嗎?”
冀清陽沒答話,只是悠遠地望了望宮門的方向,她當日就是從那扇門出嫁的,而今,卻再也見不到她了。
“三皇子,妹妹,我先告辭了。”黃筍筍道,出來已經許久,該回去了。
回到清暑殿,她照例坐在小軒窗旁,望著窗外出神。自嫁到這裡,每日她都會靜靜地坐上一兩個時辰,腦中什麼也沒想,卻感覺很累。
尤其是當想起出嫁前母后交待的事情,她就覺得更加累。
綠珠、紅鈴見她終日鬱鬱寡歡,卻不知該如何勸,只能默默嘆息。
“太子殿下。”見冀清塵到了,二人連忙起身行禮。
“退下吧。”他說道。二人便小心翼翼地告退了。
黃筍筍起身,剛要行禮,被他給攔住了,拉著她重新坐在了窗邊。
她已經習慣了他牽她的手,只是心中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她是他的妻子,牽手本就是件很平常的事。
她已經認命了,這是她的夫君,是她攜手相伴一生的人。也許,不能到一生,也不知道這一生,究竟是多長的一生。
她知道他是一個很好的夫君,對她極盡尊重,極盡包容,極盡寵愛,甚至大婚至今還沒有碰她,一直在等她,等她願意做他真正的妻子。
但是,他不是她第一眼就心動的人。第一眼不心動,第八眼還是無法心動。
“筍筍,總歸是新年,開心一些。”他勸道。自她嫁他,就沒見她真心地笑過。除了見到冀清陽的時候。
黃筍筍道:“我沒事,不過心思敏感了些。”說著給他一個淡淡的笑。
她什麼都淡淡的,這種淡淡讓冀清塵感到壓抑,彷彿自己是那壓抑的根源。
“我們可以好好談談嗎?”冀清塵往她身邊坐近了些,黃筍筍下意識往旁邊挪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