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備馬?”彭陸沒反應過來,“王妃,碧空殿很近的,不用騎馬。”
“誰說我要去碧空殿?”華容反問道,她開始覺得彭陸有些囉嗦,“繁霜,給我拿件披風。”
繁霜知道她要去送蘇易南,趕緊去臥房給她尋了件厚實的素色披風給她披上。
她想到還有一樣東西,便去取了來。剛出門,又折了回來。
“我不認路,你帶我去好不好?”她聲音弱了些,拉著葉東籬的袖子。
葉東籬豈能不明白她的心思,便點頭,說道:“好。只是你會騎馬嗎?”若是沒記錯,上次去大盈驛館的時候,他們還是共乘一匹。
她猶疑道:“應該可以,在涼城時小外公教過。”實際上她並不熟練,只不過她不願意與蘇易南的最後一面還令他心中酸楚。
“彭陸,兩匹馬,快點。”葉東籬道。
彭陸懵了,這王妃胡鬧,二皇子怎麼也不正常了?
“二皇子,平妃娘娘那邊的人還在等著…….”他支支吾吾。
葉東籬正色道:“彭陸,本王的話聽不清楚嗎?你如今本事真是大了,辦點事就諸多推辭。你回去吧,以後不要來了。”
“不不,二皇子誤會了,下臣這就去辦,請二皇子與王妃稍候。”彭陸大氣不敢出,一刻不敢耽誤去準備了。
馬很快就牽來了,華容深吸一口氣,抓住韁繩搖搖晃晃地上了馬。這馬從未經歷過此種惶恐不安,立時躁動起來,差點將她掀翻在地,好在她及時穩住了。
彭陸看得心驚膽戰,他敢保證,這絕對是馬廄裡最溫順的一匹。
“你要不要與我同乘一匹?”葉東籬實在害怕,她是個得便宜就笑、吃了虧就跳的主,那上馬的動作真不像是被容立教過的樣子,若是真出了什麼事,他不敢想象。
華容拍拍胸口,心穩了些。“不用,我們走吧。”
葉東籬點頭,策馬揚鞭,與她保持較近的距離,這樣萬一出了事也能及時挽回。
千乘坡,千乘坡,怎麼這麼遠,華容越來越沒耐心了,馬鞭也揮得越來越勤了。奇怪的是,葉東籬的那匹馬反而跑得更快了些,他不得不拉緊韁繩。
“容兒,鞭子別那麼頻繁,你放心,趕得上。”他安慰道,這一轉頭才發現她的臉上竟掛著淚,心中不由得苦澀。若是她有朝一日能如此緊張他,那麼他什麼都願意做。可是她像是沒聽到般,只是直視前方,在尋覓她心中的那個身影。
“出城了,快追上了。”他又提醒著,見她的臉上有些許放鬆,他也稍微放鬆了些。
蘇易南與常霖駕著馬,在使團的最前方。已經出了子城,想到他離她更遠了,不由得失落。
“蘇公子,其實我們該等郡主的。”常霖道。當蘇易南下令使團出發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妥。
蘇易南嘆口氣道:“等到了郡主又能如何,還是要離別的。上次在送太師回涼城時她就哭了,這次不定怎樣傷心呢。”
關山萬里,鴻雁難飛,相見爭如不見。
“可你答應了她會等她的。”常霖又道,頗有些責怪的意思。
蘇易南詫異地看著他,不滿道:“常霖,你為何將她的話記得這麼清楚?”頓了一頓,恍然大悟道:“難不成你與你那無良師兄一樣,也對她存著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