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易南道:“回皇上,是容老將軍容立。容容自幼在他身邊長大,比孫女還親,自然事事依著她。”
皇帝臉色微變,看了看葉儀。當年冀國與大盈一站驚天動地,李國雖未牽涉其中,卻也讓他心有餘悸。
“皇上,就她這個性子,若真如謠言所傳她喜歡下臣,她又怎會答應嫁到李國?”蘇易南搖頭笑道,望著華容的眼神盡是柔情。
皇帝點頭稱是。
關碧思卻道:“可這門婚事,怕由不得她做主吧?”
蘇易南哼了聲:“平妃娘娘怕是還不清楚我這妹妹的身份才有此一問吧?身為冀國左右丞相共同的女兒,太師的孫女,皇子的妹妹,她有何懼?她應該還看不上這個王妃的位子。”
“臨行前,安北將軍夫人說過,若是容容看得上少將軍,她夫婦就算長守北境,也是甘願!”
關碧思神色一凜,再不敢多言。
蘇易南轉向皇帝道:“皇上,貴國後宮居心叵測。於公,下臣是送嫁將軍,不能將郡主置於如此艱險的境地。於私,下臣實在不放心妹妹,所以今日就帶她回去!”
當下做勢去拉華容的手,被葉東籬攔下了:“易南,不要衝動。”
“是啊蘇將軍,不可衝動。兩國聯姻是大事,豈能兒戲。”皇帝道。
蘇易南正色道:“皇上,這是兩國聯姻,卻被有人當做是和親。我妹妹從未受過這等委屈,下臣也絕不容許她被惡語中傷刁難。此事若是傳到太師與外公耳中,怕不會善罷甘休。他們親來子城也是可能的。”
李隨雲與關碧思對視一眼,笑著說道:“蘇將軍是誤會了,純粹是玩笑而已。不知太師身體可好?”
華容聽到這,狐疑地看著他,頓時想到了彭乘。心中冷哼一聲,他倒是提醒她了,不過此事不急,有的是時間。
蘇易南並未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道:“怎麼,大皇子是想見一見他老人家?”
李隨雲不言語了,輕輕咳嗽了聲。
“容容,你跟不跟哥哥回家?這地方,也沒什麼值得留戀的了。”蘇易南望著她道。
華容覺得也差不多了,便認真地說道:“哥,我喜歡東籬哥哥,既然嫁了他,那我心中便只有他了。我遇見他的時候他不是二皇子,但是他走了,我才意識到我喜歡他。沒想到兜兜轉轉,一個偶然的決定我找到了他,他還成了我的夫君。所以,我不會放棄他。”
蘇易南一怔,搖頭笑了,溫柔道:“還有嗎?”
她揚眉輕笑:“還有,我與他拜了天地,我與他喝了合巹酒,我是他的妻子。所以不管未來發生什麼,我會一直與他在一起。除非,他負心薄倖娶了別人。”
說到這兒,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蘇易南心中一暖,她竟大庭廣眾之下向自己表白心意,她是多在乎他。再看葉東籬,眼中少許失落,忽然有了種對不起他的感覺。
“可你會受委屈的。”他輕聲道。
華容搖頭:“不會。父皇母后在,東籬哥哥在,我不會受委屈。”頓了頓,她又說道,“我雖為郡主,卻也是冀國嫡公主之尊,我身後並非空無一人。”
此話一出,關碧思與李隨雲的臉色均變。
蘇易南道:“你從來都不是一個人。你身後的人,怕是你自己都不清楚有多少。”
他轉向葉東籬道:“東籬,你曾與我說過,你喜歡容容,是真的嗎?”
葉東籬拉過華容站在自己身邊,微笑道:“我從不騙她。”
蘇易南心中暗罵,這明顯是在諷刺自己。
又見他笑道:“正如她所言,她遇見我的時候,我並不是二皇子。她喜歡桂花,曾說過‘何須淺碧輕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在我心中,她也如桂花般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所以,我在驛館與蘭桂殿也種了桂花,就是希望她喜歡。”
華容狐疑地看著他,這怎麼說起假話來也不打草稿,與自己倒真是半斤八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