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的日子很是無聊,華容將白果所著的新書都要翻爛了,還是沒到北境。聽蘇易南說,這裡離北境還有一日的路程。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到北境後,離子城還有三日的路。這就意味著,她至少還要再坐四日的馬車。
中午用完膳後,她下了馬車,到了一棵樹下坐著。聽聽鳥語蟲鳴,曬曬太陽,她才能覺得她還真真切切地活在這美好的世界。
蘇易南在她身旁坐下,拔起一棵草,剛要放嘴中,想了想又放下了。
華容瞧見他的小動作,不由得笑了:“怎麼,蘇將軍注意形象了?”
他笑笑道:“若是僅與你一起無所謂,這次身份不同,被別人看到了不好。”
華容歪著頭道:“我要的畫帶來了嗎?”
“帶了,給繁霜了。”
她手託著腮,微微一笑,若有所思道:“哥,明年你的生辰,我回來看你好不好,再做一碗長壽麵給你吃。”
這是她的願望,卻不知道能不能實現。
蘇易南眼眸一亮:“你說真的?那我等你。”
她點頭,輕聲說了聲“好”。
蘇易南心中一暖,她眉眼彎彎地笑著,這個笑容,只是給他的。他想拉她的手,卻終究沒有伸出去,心中不由得悵惘。
抬起頭,望著似遠似近的太陽,說道:“希望這次安安穩穩到子城。”
華容卻笑著否定了:“不可能。按我的經驗來看,危險正在來臨的路上。”她並不是隨便說說,而是已經習慣了。她只要一外出,就沒平安過。
他看著她直搖頭,剛要說話,臉色一凜,樹林中果然有響動。
“有人來了。”他低聲道,“小心些。”
華容點頭,站起身一臉慎重地走到了他身邊。
“彭陸,有殺手埋伏。”蘇易南提醒道。話音剛落,一群蒙面人分散著從空中自上而下,他們出手飛快陰狠,一時間亂作一團。
彭陸立刻下令李國使團抗敵,奈何殺手準備充分,竟絲毫佔不到便宜,反而死傷不少。
蘇易南本想留在華容身邊保護她,卻見她身手比之前凌厲許多,且身形靈敏、招式清奇,不由暗自讚歎。他哪知是白果見不得她受傷特訓的成果。
“哥,擒賊先擒王,你抓那個領頭的。”她道,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下。倒不是為別的,只是怕受傷後又被白果恨鐵不成鋼地天天絮叨,真的是很煩。
蘇易南飛身而去,攔住了那個攻向彭陸的黑衣人,那人一驚,被生生逼退了好幾步。
彭陸只以為蘇易南是靠父親廕庇的公子哥,卻沒料到他身手如此俊逸,那個將自己逼得無還手之力的強敵在他面前竟不堪一擊,不由得暗暗讚歎。
“救命,小姐救命。”華容正全力對敵時,忽聽繁霜的呼救聲。這才想起她不會武功,趕緊飛身向繁霜身邊,伸手一拉,將她擋在自己身後。
就在這時,兩個黑衣人合力攻向她,她怕蘇易南分心,故而不敢呼救,只得頑抗。若是她一個人,這二人還傷不了她,只是帶著繁霜,她有了顧忌,因而出手有些畏縮。
眼見二人的劍就要砍到她,她一個轉身,使了輕功拉起繁霜往後退了幾步,這才驚險避過。
還沒鬆口氣,又有兩個黑衣人逼近,四個人圍攻她一個,她實在打不過,便大聲呼救。
蘇易南一驚,不再管那個領頭的黑衣人,那人卻趁這個機會想拖住他,他咒罵一聲,一掌拍向他的胸口,那人口吐鮮血,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再回頭,已經找不到華容了。他大驚失色,大聲呼喊著她的名字。
華容這才悠悠地從遠處拉著繁霜走來:“哎,哥,我在這兒。”
“你到哪兒去了,嚇死我了。”蘇易南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將她緊緊抱住。
華容臉上一紅,從他的懷裡掙開。
“他們四個人,我打不過,情急之下就使了輕功帶著繁霜跑了,誰想到跑得遠了些。”她不好意思笑笑,沒想到輕功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哥,幸好當時你教我,我都不知道原來輕功這麼有用。”她一臉得意,蘇易南很是無語,他引以為傲的輕功竟用來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