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白果也來了。給她檢查了傷勢後,臉色緩和了些:“這兩日不要碰水,再換幾次藥就可以了。”
“還有,那治內傷的藥也要按時服用,師傅又給你配了一副,與昨日的藥一同吃。”
“謝謝師傅。”她笑著說道。
白果哼道:“受不起!你只要以後別再幹這種傻事,師傅就謝謝你了。還指望你光大門楣呢,差點弄得本門絕後。”
罵歸罵,眼中還是心疼。
“我說小徒兒,你以後再遇到這種事,能不能化悲憤為力量,將這力量用來對付外人。誰欺負你,你就欺負誰!往死裡打,留一口氣給師傅治就行!你淨往自己身上撒氣,實在是……幼稚!”
她垂下頭,低聲道:“我不過是要兩清。”
老頭子又哼道:“這種男男女女的事,清得了嗎?自作聰明!你以為傷了自己,就能試出你要的嗎?傻瓜一個!為師聰明一世,怎麼收了你這個笨徒弟!”
他竟然看得出自己的心思。華容承認,她是要賭一賭,以自己的命來賭蘇易南是愛她的,只不過,他仍與徐心心站在一起。
罷了罷了,就當前塵往事吧,紅塵來去一場夢,一場噩夢。
“容兒,容兒。”何柔柔邊喊邊跑了進來,“有一件奇事。”
“現在沒什麼事是奇事了,直接說吧。”她實在提不起興致。
何柔柔並不介意她的態度,接著說道:“剛才梅子讓那些小丫鬟打掃庭院,竟然發現邊牆上面和下面有紅色的雪!”
“這丫頭,是不是眼花了?哪裡來的紅色雪?”白果不信,便跟著她出去了,倒真是如此。
“小徒兒,那丫頭說得沒錯,真是紅色,為師活了這麼多年還真沒見過。”白果興沖沖地說道,剛說完,感覺不對,立時又折了回去,那分明是血。
“難道昨晚有刺客?”白果自言自語道。
何柔柔搖頭:“不會啊,除了那兒有血跡,其餘地方並沒有。我們進院子時,一切都是正常的。”
華容想到了冀清陽,昨晚就他來過,難道他受傷了?
白果見她沉思,怕她多想,便道:“只要小徒兒沒事就行,這世界還缺血嗎?愛誰誰,不管它。”
“對了小徒兒,師父又寫了本《藥百草》,你空時好好看看。”他獻寶似的拿出來遞到華容面前,華容望著那上面實在不敢恭維的字跡,嘴角抽了抽。
“過兩日傷好了,再練練武。你這樣太不禁打了,師父決定每日增加兩個時辰教你武功。一定把你教成武林高手,比葉東籬那小子還要強,看誰還敢欺負你!”
白果下了大決心,彷彿要把畢生所學都教給她。看他那架勢,華容的心頭又增加了無形壓力。她默默算著,寅時起床,四個時辰練功,兩個時辰學醫術理論,兩個時辰實踐操刀,這就八個時辰了…….
顫顫巍巍地接過那本書,打了個冷戰:“師父,徒兒是養傷,養傷您懂嗎?養傷期間,不宜勞神。”
白果道:“懂,所以讓你空時看。反正書我放下了,你自己看著辦。至於練武,更是刻不容緩。兩日後寅時,老地方見。”說罷站起身,拍拍衣服,轉身走了,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他真像個老神仙啊!”何柔柔託著下巴讚歎道。望著那白衣飄飄、仙風道骨的身影,她覺得華容拜了個世外高人為師。
豈料那老神仙身形一個不穩……腳崴了,高大的形象瞬間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