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容本迷迷糊糊地睡著,忽然聞到了飯香,立刻睜開了眼睛,也顧不了什麼矜持不矜持,反正在自家長輩面前,不存在的。
看她雙眼放光,掀開被子就跑到桌旁,容立一臉無奈:“都冬日了,可不能如此隨意,快把外衣穿上。”說罷將外衣給她披在身上,此時她早已扒了一口飯到口中。
“容公公,你不知道,我這幾日都吃麵,你看我都成了麵條了。”她仰著頭撒嬌道,從來不知道,白飯都這麼好吃。
“到家了,就能好好吃飯了。容公公還給你做了魚、蝦、雞,嚐嚐味道。”他邊說邊給她夾了幾塊到碗中,華容高興的“嗯”了聲,夾起一塊魚就往口裡送。
只是,剛觸到舌尖,便吐了出來。
容立見狀,不明所以:“怎麼?鹹了嗎?”
華容搖頭,狐疑地看著他。
這下容立更懵了,“要不就是淡了?”
她仍搖頭不說話。
這可真是的,容立也不問了,另拿起一雙筷子夾了一塊魚放入口中,還沒品出味道,被華容催著趕緊吐出來。
容立一頭霧水,還是聽她的話吐了出來。
“小姐,這味道正好啊,為什麼不吃啊?”
華容又夾起其他的菜放到鼻尖聞了聞,更納悶了。
她光聞不說話,容立更著急了:“究竟出什麼事了小姐,你倒是說話啊,容公公年紀大了,可真是受不了這樣。”
華容放下筷子,問道:“容公公,這些菜是你做的?”
容立點頭,她第一日回家,又受了傷,自然親自下廚。
“那沒事了,我就問問。我只是覺得這味道與我以前吃的不一樣。應該是容公公年紀大了記性差了,所以鹽放了雙倍。”她哈哈笑著,夾著菜吃了起來。
容立被她嚇了一跳,還以為飯菜有問題呢,見她笑嘻嘻的模樣,便放了心。
正吃著,繁霜拿著熬好的藥過來了,華容放下筷子,三人一同往容煊的臥房去。
再看他時,精神好了不少,不若之前憔悴。容煊連聲誇讚華容,若不是她來了,自己根本睡不了剛才的那個好覺。
華容接過藥遞給他:“喝藥,喝了之後會一天比一天好,到時候都能上山打老虎。”
容煊被她逗笑了,很聽話地接了過來一飲而盡。華容守著他,聽他絮叨著她年幼的事情,不時捧腹大笑。
到晚上,容煊又喝了一副藥,精神更好了些。華容給他把了脈,餘毒已經不多了,頓感欣慰。
也累了一天了,她讓繁霜做了些清粥小菜,幾個人一同吃了些。太師別苑許久沒有這麼熱鬧了,每個人都睡了一個很踏實的覺。
翌日,華容實在繁霜的呼喚中起床的。她伸了個懶腰,望著窗外懶洋洋的太陽,一種幸福感油然而生。
“繁霜,外公起了嗎?”她邊穿衣服邊問道。
繁霜笑道:“起了,都用了早膳了。太師今日的精神與昨日判若兩人呢,小姐,您的醫術真好。”
“你以為我每日寅時起床是玩呢,跟著白果果學醫,不吃些苦是學不到真本事的。”她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內的倩影,很滿意。
昨日像逃難的落魄,今日則容光煥發,妥妥的一枚小美女。
“早膳他吃的什麼?誰做的?”她將一枚玉簪親自插入髮髻,臉不由得紅了。
繁霜道:“廚娘做的,也是些清粥小菜。”
“也好,吃些清淡的,過幾日恢復了再進補。”她道,“走,看看去。”
容煊此時正在院中拿著劍舞著,雖然仍有些無力,卻比之前感覺好了不少,連容立看著都為他高興。
“小姐,你來了。”看到華容,更是親切。
“容公公早,外公早。”她乖巧地說著,隨即把容煊的劍奪了下來。“還沒恢復就開始不老實了,怎麼,需要你上陣殺敵嗎?”
容煊被她說得老臉通紅,卻不生氣,笑盈盈道:“外公長久地躺在床上,好不容易有精神了,就活動活動。”
她嘴巴一撇,哼了一聲:“我是大夫,我說可以了才可以。”
“是,聽大夫的。”他也不掙扎,她說什麼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