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他所說,到了清暑殿後大禮仍沒有完成,華容不禁喟嘆,大禮就是大啊。只是她不敢再亂走,冀清歌已然是個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瘋子,這皇宮指不定還有多少瘋子。
不是已經瘋了,就是在瘋了的路上。
畢竟冀清陽與蘇易南,無論哪一個,都是受萬千少女傾慕的物件。她不由得搖搖頭,隨即覺得好笑,自己當初不也是先敬容顏再敬人的嗎?
她又回想起冀清歌提到的和妃宮內婢女的流言,眸色立刻深了些,一時間明白了容煊說的,有些事是要澄清了。
胡思亂想之際,一陣淡淡的幽香飄然而至。
“華小姐。”
她抬頭,冀清之正朝她微微一笑。
華容自第一次見她,就對這位嫡公主有好感,覺得她是這宮牆內唯一的空谷幽蘭。
她微屈身子,剛要行禮,被她笑著攔下了:“不必多禮。”
華容一臉受寵若驚,今日是怎麼了,難道這是太子大婚的福利嗎?
看她疑惑,冀清之又笑了:“我剛才瞧見三哥免了你給四姐姐的禮,我年紀更小些,自然更不敢受。”
華容一愣,她這是什麼意思?
隨即臉一紅,想解釋卻無從解釋,若是強行解釋,倒有些欲蓋彌彰,一時漲紅了臉。
冀清之則忍不住掩口而笑,清澈的眼睛中竟帶著些戲謔:“我逗你呢。”
“原來是來戲弄我,六公主,連你也頑皮起來了。”她嘆道。
冀清之一本正經地搖頭:“我可不敢戲弄你,萬一有人生氣。”她意有所指,“噗嗤”一笑。華容怕越描越黑,一向能言善辯的她啞口無言了。
手被冀清之一下子拉住了,華容抬頭看她。她眼中含笑,彷彿這笑容長在她的眼睛中,不禁感嘆,這該是一個多麼快樂的人啊。
“容兒,我也這麼叫你好不好?”她搖著她的手問,有些撒嬌的味道。
“啊?”華容卻一時沒反應過來:“你是嫡公主,我哪能不知深淺,不好。”
她撇嘴:“為何不好?我可聽三哥都這麼喚你……”頓了頓,又壞笑道:“莫不是,只能他這麼叫?”
華容覺冀清之的腦子也壞掉了,誰都知道她與蘇易南在一起的事情,怎麼這公主卻失憶了般?還總拿她與三哥開玩笑。
“隨你吧,你愛怎麼叫怎麼叫。”她撓撓頭,省得事多。
冀清之眼中滿是興奮,她不過是想逗逗她,沒想倒讓她尷尬了,悄悄在她耳邊說:“你別緊張,我是同你玩呢。”
她眼中盡是坦蕩,華容一下子輕鬆了:“你多大了?我十五歲。”
“我過了年就十五歲了,但是你別覺得大我一些就要做我姐姐。”她故意撇嘴,試探她的反應。
華容倒沒有那個意思,道:“我沒那麼傻,做姐姐有什麼好,凡事都要讓著妹妹,而且,老被叫‘姐姐’會老得快呢。”
她倒什麼都說,聽得冀清之一愣一愣的。
“清之,我問你,這婚禮,還要多久?”她實在有些站不住了,果真繁瑣。
聽她喚自己名字,而不是生硬的“六公主”,冀清之也是歡喜:“約莫還要小半個時辰。畢竟是太子大婚,自然隆重些。”
華容“哦”了一聲,這麼久了,筍筍定然也累了,不過小半個時辰,應該還能再忍一忍。
“你同臻文公主感情很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