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阿四又進來了,手裡捧著封信。
華容見他仍畏畏縮縮,便主動開口:“誰的信?”
“小姐,是一個叫尹媽媽的人送來的。”
尹媽媽?“那她人呢,怎麼不進來?”
阿四搖頭道:“不知道,她只讓小的把信送進來,她自己走了。”
信交到華容手中,人快速溜了,華容無奈笑笑。
容立端了兩杯茶過來,看到容煊旁邊的碗,喜上眉梢:“太師什麼時候喜歡吃甜點了,您不是一直說甜的太膩……”
容煊臉上尷尬,反問道:“小姐親手做的,老夫會膩嗎?”
容立乾咳兩聲,訕訕笑笑,放下了茶水,湊近瞧了瞧那圓子,做得還怪好看的。
“容公公,你要嚐嚐嗎?我還有些在廚房呢。”
容立連忙點頭,剛要說好,被容煊白了句:“甜的太膩,不適合你。”
“外公真小氣。”華容調皮笑道,這人老了老了怎麼還如此小孩脾氣。
故意示威般,容煊又將一勺滿滿的圓子遞到口中,眼中盡是滿足:“他要吃,等他外孫子長進了,娶了你再吃不遲。”
容立飛眼看了他一眼,只得放棄。見到華容手中的信,便問道:“小姐,誰的信?”
華容忙道:“阿四說是尹媽媽送來的。可能是送到華府了,她便拿了過來。”
他哼一聲:“尹雪霞,她怎麼不進來?”
華容掩口笑道:“可能之前被容公公給鎮住了,現今外公又在,她哪敢進來?”
沒吃到圓子的老頭又哼了聲:“那還不是她辦事不利。”
聽到這兒,容煊放下碗,若有所思道:“容兒,你身邊的人,要不要換一換?”
剛出了個杜若,他有些擔心。若每一個都反咬一口,她倒真不見得每次都有這麼好運。想想當日在德心殿,如果他不來,怕又是無疾而終,說不準還會新增磨難。
他在一日,能震著一日,而自己,在太子大婚後勢必要回到涼城,這是不爭的事實,不能護她一輩子。
而今,兩位丞相一個是他的門生,一個是他的女婿。皇帝借他之力除掉一些人後,他最好的結果便是功成身退,這才是為臣之道,生存之道。
“容立,尹雪霞與繁霜,你也查一下。小姐身邊的人,務必乾淨。”容煊正色道。雖說這二人跟著華容也有七八年了,當年入府時也查過了,但是京城不同涼城,誘惑太多,若是一念之差,便會陷人於萬劫不復。
華容本來正想著這事,如今有容立代勞,那就放心多了。只是心中生出一種悲涼,要信人,當真不易了。
她拆開信,原來是黃筍筍所寫。大婚在即,她心煩意亂,想見見她。
“要去就去吧,那小姑娘雖是公主,也是可憐,看得出,她不願意嫁過來。”容煊望著她道。
華容點頭,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人,並且自此之後長居深宮,想想就令人窒息。她本是一個多麼明媚的女子,一朵花般,還沒開始綻放就註定了凋謝的結局。
“太師,要不要老奴遠遠陪著。”終究是大盈的人,他不放心。
容煊擺手:“無妨。這是冀國,王煜即使沒有受傷,他也不敢了。容兒自幼沒有姐妹,與那公主走得近些,也不是壞事。”
華容笑道:“她約的是明日,正巧易南哥休沐,可以陪我一起去。我瞧他這幾日心情不大好,正好散散心。”
她邊說邊朝容煊撇嘴,嗔怪時的嬌俏模樣逗得老頭子哈哈大笑:“心情不好是外公的錯了?”
“哪有,容兒可沒這麼說。易南哥是御前侍衛,常在宮中行走,與筍筍認識一下,以後可能會幫上她的忙。”
容煊逗她:“那你可要注意了,那小公主也是花容月貌,小心易南犯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