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描淡寫地說著,像根根尖刺直扎高靈詩的心中。高靈詩萬沒想到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姐姐竟看事如此深刻,一瞬間,她有些害怕了。
“但是,你別忘了,你當年對和妃做的事,她還不知道吧?”想到這些,她覺得勝算又提高了,再不是剛才任人魚肉的感覺。
和妃?
高靈惜臉色一變,“你知道些什麼?”
見她如此反應,高靈詩很是受用,暗自慶幸當年留了個心眼,否則,今日定無招架之力。
“我給姐姐提兩個詞,大牢,杜小橙......姐姐想,若是和妃知道了,會怎麼做呢?”
高靈惜維持已久的端莊頃刻崩塌,她猛地上前掐住高靈詩的下巴:“你竟敢打探本宮的事,你是不想活了嗎?”
“姐姐若是想好好活,妹妹自然會好好活。”縱然被掐得咳嗽不斷,高靈詩卻覺得說不出的痛快,她眼神中的諷刺、嘲笑、不屑,她面前之人的慌張、倉皇、無措,是一幅多麼美的畫面啊。
高靈惜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回憶著當年的人,和事。相關之人都已經到了該去的地方,她知道的應該也就僅限於一點。
隨即冷笑道:“你大可以去告訴和妃,本宮無懼。你莫不是忘了,當年的本宮與和妃所處的境地,如今已經掉了個。縱然她知道,又能如何?本宮是皇后,本宮的兒子是太子,本宮的兒媳婦是大盈的嫡公主,她,憑什麼與本宮鬥!”
“那你是不瞭解和妃。”高靈詩顫悠悠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嘴角一抹冷笑:“皇后娘娘,臣妾先行告退了。”
心中暗道:“高靈惜,這不過才開場,事情,遠沒有結束。”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搖晃,卻高傲,高靈惜的心中也萌出了一個念頭,倒是要謝謝她妹妹的提醒了。
太子宮內,菊花開得正好。
楊怡珺坐在菊花叢旁,看著那一株株開得正豔的花兒,心思卻不在這裡。宮女見她心情不佳,均不敢上前,不知不覺竟坐了有一個多時辰。
“太子。”
聽到這兩個字,楊怡珺一下子回過神來,面前站著的正是冀清塵。
他見她淚眼朦朧,似有滿腹委屈,便問向身旁:“為何不請郡主進去?秋日風涼,若是得了風寒怎麼辦?”
這句關切的話神奇地將楊怡珺的悲傷趕走了些,她擦擦眼睛柔聲道:“是我讓她們不要管我的,不關她們的事。”
冀清塵點點頭,說了聲:“進來坐吧。”
楊怡珺跟在他的身後,進了偏廳。
坐定後,一杯熱茶放到了手邊:“郡主,請用茶。”
抱著茶,心中又暖了些。
“找我何事?”冀清塵道。雖然心中也猜出了大概,但是她不提,自己便沒有先說的道理。
楊怡珺放下茶,快步走到他的跟前:“太子哥哥,你不要娶臻文公主好不好?”
見她雙目中又聚了淚水,冀清塵心軟了些。這個妹妹自幼陪著他,雖刁蠻任性,但是終究有些情分。
“為何?”他問道。伸手端起了茶喝了一口。因長久生病,他的手也偏白。
楊怡珺委屈道:“因為我想嫁給太子哥哥。”
冀清塵抬頭:“怡珺,你知道的,這門親事是父皇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