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一秒化為悲慟,皇帝實在震驚,又欽佩。又聽提到冀清陽,便望向了他。
冀清陽暗自無奈,雖已決定不再插手此事,哪料華容提到自己,如此一來想要置身事外已不可能。
“是,父皇。容…….華小姐所言非虛。當日王煜見到兒臣隨身玉牌,便強行對兒臣出手搶了去,若不是華小姐機智,以當時兒臣傷重的情況,確實回不來。”
皇帝見他言辭懇切,又知他秉性,便點了頭。
“太子,你有何要說?”
黃奔奔強辯道:“皇上,其中必定有誤會。”他瞥了一眼黃筍筍,對方眼神平靜,對他不屑一顧。
華容哭道:“誤會不誤會的,請王將軍來這大殿上對質一番也就是了。太子並非當事人,縱然再巧言善辯也不過是口舌之爭,與事實的還原於事無補。臣女本著兩國邦交,一直並未言及,豈知忍氣吞聲不僅沒有得到理解,反而得到莫須有的罪名。”
她擦了啊眼角,眼眶更加紅了,看得皇帝都於心不忍。
黃奔奔心中暗罵,這到底是誰巧言善辯。
當然,有這想法的不止他一人,一旁的冀清輝更是感同身受。
“皇上,容容一個小姑娘,竟受如此大的委屈,臣,請皇上主持公道。”說話的是蘇言,他一開口,一向冷眼旁觀的方正竟也附議。
華疏見此情景,自己可是親爹,華容若是出事,自己也好不了,因而也道:“請皇上為小女做主。”
這控訴變反訴,黃奔奔氣不打一處來,當即斥道:“華小姐,你明知王將軍重傷未愈,連驛館都出不了,你是何居心?”
“是何居心?臣女能有何居心?他既來不了,臣女親自去驛館,太子您同去,做個見證如何?”華容反唇相譏,死的她都能說成活的,更何況是鐵一般的事實。
“你……”黃奔奔一國太子,何曾被人如此奚落。本以為三言兩語就可以借題發揮,想不到正事沒辦好,反而惹了一身麻煩。
“皇上,今日是談我國送嫁將軍被刺殺一事,華小姐顧左右而言他,實在無理取鬧。”
華容冷哼道:“無理取鬧?臣女不過是陳述一件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就被太子定性為無理取鬧,那太子憑空編造的事情,更沒有提的必要了,無謂爭論。”
不待他說話,華容又道:“盈谷關一事暫且擱置,說說太子給臣女定的莫須有罪名。刺殺王煜?凡事都要有個理由,太子姑且說說臣女為何要刺殺他?”
黃奔奔知她用意,哪裡敢提王煜於中秋之夜先刺殺她的事,只是哼道:“這怕是隻有華小姐才清楚了。”
華容搖頭一笑,頗有些無奈,或者是同情。
對,就是同情。
“太子,臣女敬你來者是客,希望您也自重身份。紅口白牙汙衊的事不要張口就來。臣女不惹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事情來了,也絕對不怕事。”
頓了頓,又說道:“臣女與王煜僅在盈谷關見過一面,無新仇舊恨,根本沒有去刺殺他的理由。更何況…..”她在他面前轉了一圈,羅裙曳地,隨風而動,嘴角一勾:“太子以為臣女有何身手可以刺殺你大盈一個鎮邊將軍?這是高看了我們冀國,還是低估您大盈?”
她說得不卑不亢,連帶戲謔,與剛才悲痛大哭判若兩人。
黃奔奔被她一懟,發作不得,這畢竟不是他大盈的皇宮,而瞧著這殿上之人,除了些看笑話的,便都是她的人。
“本宮不與你爭論這些,你雖無武功在身,但是你有身邊的這位。他便是助你行兇之人。”他指向了葉東籬。
這個恭敬地自稱“小的”的人。
“葉管家。”華容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