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易南將她輕放到床上,蓋好了被子,拉過一張椅子坐在旁邊看著她。
她面色泛紅,眼睛閉著,嘴中嘟囔著什麼。他見過她歡喜的樣子、害怕的樣子、生氣的樣子,卻從未見過醉酒的樣子。
長髮落在玉枕上,唇色愈加紅了,很是可愛。
“為什麼喝酒了?”他眉頭微皺,摸摸她的臉,有些燙。
華容仍然閉著眼睛,含糊不清道:“江牡丹喝的,我就陪她喝了些。沒想到,這酒......太烈了......太烈了......”
她頭緊挨著被子,將自己裹在裡面,棉花包一般,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接著躺著。
“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不許喝酒。”他說著命令的話,卻用著最溫和的口吻,華容掙扎著睜開了眼睛,“嗯”了一聲。
見他眼中柔和的光,她將頭從被子中挪出來:“哥,你怎麼來了?”
蘇易南直接無語,那她剛才的話是回答誰的?
頓時面帶不滿:“不是我還能是誰?莫非剛才的事你都忘了?”
剛才的事?剛才什麼事?不過透過他的表情也知道不是好事。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我是想說,你不是應該在皇宮嗎?”
見她仍暈乎乎的,便也不忍苛責,等她清醒了再算賬。
“大盈送嫁將軍出事了,皇上讓調查誰做的。”
華容“哦”了一聲,“府尹不是在查了嗎?”
蘇易南給她掖好被角,輕聲道:“御醫說傷口同我之前一樣,故而讓御前侍衛也協助調查。”
“哦。”
“我怕你有危險,所以來看看你。”他又說道。
自從聽御醫說王煜的箭傷同他一樣,他就擔心她。因為上次刺客的目標是她,如今又重新出現,他怕她出事。
華容立刻腦補出王煜的慘樣,一下子笑了:“我沒事,不用擔心。”
蘇易南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尖,面帶憂色:“刺客一日沒有抓到,我一日都不放心。”
她將手搭在額頭上,眼皮有些累,喃喃道:“他不會再來。”
蘇易南詫異道:“為何如此肯定?”
“因為那次是王煜,這次是我。”她嘟囔道,像說夢話一般。
這句話把蘇易南嚇得不輕,她說的是什麼意思?難道昨晚的事情是她做的?
可是,她一介女子,手無縛雞之力,何以能神不知鬼不覺闖入驛館重傷王煜?且不說驛館守衛森嚴,那王煜更是大盈一員勇將,少年得志、鎮守邊關,頗得大盈皇帝看重,否則今次也不會作為送嫁將軍前來明城。
可她剛才明明白白說了“這次是我。”
蘇易南見她頭一歪,似乎要睡沉了,想到此事事關重大,還是及早弄清楚的好。
“容容,先別睡,聽我說。”他輕聲喚著,想讓她清醒過來,又怕把她弄醒,糾結中,華容的眼睛又睜開了,朝他笑著。
“哥,你真好看。”
蘇易南臉上一紅,她到底在說些什麼,居然說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