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管家,驛館有重兵守衛吧?”
“有。”
“你知道王煜住哪一間嗎?”
“知道。”
果然夠乾脆,果然做足了功課。
“咦,這一個月了,為何他還沒走?”華容這才想起來問,畢竟距皇宮刺殺已經一個月了,大盈使團卻還沒有離開。
葉東籬道:“不是這樣的大小姐。使團在二十多日前已經離開,這是第二次過來。不過這次王煜不再是臻澤太子的隨侍,而是大盈公主的送嫁將軍。”
送嫁將軍?這短短一月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果然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啊。
“我竟一點都不知道,筍筍……臻文公主要嫁於太子嗎?”她緩緩問道,心中很是惋惜。
葉東籬道:“是的。我朝太子已於三日前將公主迎至明城,目前住在驛館。婚期定在十日後。”
想到黃筍筍十日後就要住在太子宮,與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共度一生,華容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感覺。
“希望他們幸福。”
葉東籬低頭看她眼皮低垂,知她與大盈公主素有交情,便寬慰道:“公主與太子身份相當,天作之合,大小姐不必傷感。而且我聽聞太子雖有不足之症,但心思純正,定會待公主好的。”
華容“嗯”了一聲,幽幽說道:“心思純正,又偏居太子之位,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葉東籬沉默良久,終究沒有回答。
“對了,皇宮是否查出王煜就是刺殺之人?”華容問道。她很懷疑,為何宮內行兇,竟然還能讓王煜兩進明城、全身而退,莫不是冀國不敢追究這才息事寧人?
葉東籬看出她的心思,說道:“並未查出。不過也非大小姐想的那樣,我冀國雖多年未曾開戰,但是練兵卻一日不敢鬆懈。那王煜,確實身手不凡。他中了蘇公子一掌,受了重傷,輕功卻不弱,尋常侍衛根本追不到他。就連小的,也是暗暗追查了近三日才查到他身上。”
華容低語:“若不是蘇易南為了救我,根本不會傷重。”
葉東籬同意這個說法,就連他,也不能保證勝過蘇易南。
“要不,我們直接殺了王煜可好?”華容抬頭道,雖然只是一閃而過的念頭,卻也驚到了葉東籬。
“時機已過,若是當初在宮內抓住他,自然可以。如今過了一月,我們又沒有證據,他若抵死不認,畢竟是送嫁將軍,皇上也不會拿他如何。
華容懊惱道:“那就什麼辦法都沒有了嗎?”
葉東籬笑道:“這不是去報仇了嗎?總之大小姐放心,絕對能給蘇公子出氣。”
得他如此承諾,華容不糾結了,心情也好多了。
到了一處高牆外,馬停了下來。葉東籬先下了馬,隨後將她扶了下來。
“這是哪兒?”華容問。
“驛館的外牆。”他平靜地說道,將衣服整理了下,把臉上的黑布也緊了緊。
華容這才發現葉東籬無論何時都很注重儀容儀表,不禁讚道:“葉管家,你很注意外在形象啊。”
葉東籬笑道:“習慣了,習慣了。”
“準備好了嗎大小姐?”他立在她面前,眸子明亮。
“準備?準備什麼?”華容不解。
“自然是翻牆頭。”他往高牆瞄了眼,語氣很是輕鬆,可見這種事沒少幹。
華容驚到:“你不會以為我能爬得上去吧?”
葉東籬心中暗道,我若真那麼以為,我這管家也不必幹了了。嘴上卻說道:“自然我帶你上去,只要你不怕高。”
“不怕不怕,現在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