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奔奔見妹妹不自然的樣子,心中不忿。那不過是外人,就讓她傾心相待。而自己是她嫡嫡親的哥哥,卻換不來她一個正眼。
故而陰陽怪氣道:“女生外嚮,這句話果真是不錯。”
女子揚頭瞪他,毫不客氣道:“黃奔奔,你想說什麼?”
“想說的你未必愛聽。”他不屑道,眼角還偷瞥她。
“不愛聽的話你就不要說。同樣是太子,你怎麼就不能向人家學學。為什麼人家守禮持重,而你就這麼、這麼跳脫!當真是丟我們大盈的臉。”
被這麼一激,黃奔奔臉色一變,卻發作不出來。他抬眼望了望不遠處的那個男子,妹妹口中的別人家的太子,冷哼道:“你說我比不上那個病弱的白麵包子?那你可就小看哥哥了。”
“白麵包子?”黃筍筍也哼道:“那你是什麼?黑麵包子?”
黃奔奔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咬牙切齒道:“黃筍筍,你這是怎麼了?我招你惹你了?我連開個玩笑都不能開了?你這、你這脾氣未免太大了吧。”
“是嗎?我不覺得啊?”黃筍筍一臉無所謂,此次來冀,她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了,又何來脾氣大之說。
只不過心中不痛快,想找個人出氣罷了。而她這哥哥偏偏不識時務,撞到槍口上了。
黃奔奔見她那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樣子,只得放低姿態:“筍筍,哥哥怎麼說也是太子,你多少給點笑臉。乖了,笑一笑,板著臉可不好看啊。”
“我就不。”態度很堅決,聲音很強硬。
“可是,冀清陽在看著你呢。”善意的提醒中,怎麼感覺帶著些看笑話的意味。
黃筍筍猛地抬頭,她知道冀清陽的方向,轉頭望去,果然,他正看著自己,面帶笑容,點了點頭。
這是在向她道謝,黃筍筍也點頭回禮。她並不想要他道謝,只要他歡喜,她便開心。
“可惜。”黃奔奔端起杯中酒一飲而盡,搖頭說道。
“可惜什麼?”雖答的是黃奔奔的話,眼睛卻沒有望他。
“可惜他不是太子。”
黃筍筍眼神一暗,是啊,他不是太子,那麼二人不僅沒有可能在一起,更可能的是將來敵對。
她是大盈尊貴的嫡公主,要嫁便只能嫁給冀朝的太子。這是兩國國君早已議定的婚事,她反抗不了,只能遵從。
若是盲婚啞嫁,她便也認了。但是造化弄人,偏偏在出嫁前夕遇到了心動的人。
黃筍筍心中苦澀,偏偏無法向人說。她的他心中有人,這也讓她連爭取的機會都沒有。
酒能解千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甚至連苦笑都笑不出,她輕輕端起杯中酒,一飲而盡。酒的清冽辛辣讓她忍不住咳嗽起來,眼中都溢滿了淚水。
黃奔奔沒想到她喝的竟然是酒,還是滿杯酒,趕緊給她倒了杯水。
“公主,這酒辛辣無比,不適合女子喝。你可嚐嚐這荷花露,清香溫潤,甜而不膩。”
隨著一個沉穩溫和的聲音,黃筍筍的面前多了一個玉瓷瓶和一個玉杯。
“你……”
面前之人正是冀國太子冀清塵。
那個被黃奔奔稱為“病弱的白麵包子”。
他俯下身子,斟了一杯荷花露,笑著說道:“我是冀清塵。”
“見過太子殿下。”黃筍筍起身,若他站著,自己坐著,未免太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