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徐心心自然不能往心裡去,至少面上不能。連忙笑道:“自然不會,華小姐活潑坦率,我很是喜歡呢。”
對此,華容微微頷首,微微一笑。
“華小姐,你唇上的胭脂很是好看呢。不知在哪兒買的?”
徐心心並不是恭維,而是真的覺得好看。胭脂雖不十分紅,卻帶著雅和韻。相比之下,自己唇上的很是單調,竟顯得有些廉價,不由得拿起手絹稍稍遮擋。
華容又是一笑,對徐心心增添了些好感,畢竟她無法對一個如此有眼光的人冷若冰霜。
“這是我調製的胭脂,名字叫絳珠紅,讓徐小姐見笑了。”說是“見笑”,神態倒是驕傲得很。
徐心心雙眼放光,難以置通道:“華小姐,你說這是、你自己調製的?你竟如此、如此厲害?”
華容很滿意這兩個“如此”,又是微微頷首,微微一笑,頗具風範。
徐心心本想知道她是在哪兒買的,聽她說親自調製的,便壓下了這個念頭,自己終究沒有熟稔到能讓堂堂華大小姐紆尊降貴調製胭脂,羨慕地嚥了咽口水。
和徐心心不冷不熱地寒磣了幾句,終於到了鳳清殿。雖然這種寒磣雙方都覺得有些許尷尬,但是好在二人都見慣不怪,倒也顯得和諧。
時辰未到,這鳳清殿已聚了好些人。這些人均穿戴講究、輕聲細語,年紀稍長者儀態萬千,年少青春者語笑嫣然,好一派祥和之象。
華容想的卻是這些侯門貴女的背後是否真的表裡如一,忽覺這想法有些不應景,便停止了臆想。
轉而悄悄打量著殿內的佈置,心下讚歎。
到底是皇后所居,桂殿蘭宮,雕樑畫棟,彷彿世間最美好、華貴之物都盡數在此。
想自己初入華府時還為之一驚,若是先入這鳳清殿再入華府,怕都不帶眼看了。
又轉念一想,華府又如何與皇宮相比,自己倒真是可笑了。
“容兒,為何發笑?”邵音走了過來,見她一臉若有所思,便問道。
華容回過神來,訕笑道:“不過是覺得榮幸罷了。我從未見過如此華麗的宮殿。”
邵音聞言,想到她自幼便離開京城居於涼城,如果華疏當初沒有見異思遷,憑華容的身份,又怎會對此驚歎,不由得對她又多了些愛憐。
見她眼神並無怯弱,稍稍釋懷了。
“以後,這種場合你會經常經歷的。”她輕聲說道,摸了摸華容的頭髮。
華容剛要說話,卻被一個清脆的女聲打斷:“到底是鄉間出來的,沒見過世面。”
聲音由遠及近,華容自是知道這話是衝她的,下意識冷笑一聲。
“能說出如此失禮的話,那才是沒見過世面。”頭未轉,話先出,最起碼氣勢上不能輸。
果然,那說話的女子怒了,當即眉毛挑了起來:“你敢如此說本郡主,當真是膽大!”
聽到“郡主”二字,華容一怔。怎麼又來個郡主?
女子很滿意她的態度,傲慢道:“怎麼,你是怕了?”
華容“呵呵”一聲,公主都不怕,還怕你個郡主?
她細細打量著這位郡主,好一會,像是看清楚了,方慢慢說道:“我瞧郡主容貌眉清目秀,也不是青面獠牙,我為何要怕?”
她說著諷刺的話,臉上卻帶著一臉真誠的笑,讓這女子怒氣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