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容將手中的牌子翻過來,上面卻只寫一個“令”字。
便問道:“這是什麼令牌?”
白果果癟癟嘴道:“咱們大盈國的令牌啊。你下次再來,就不會被守關人盤問了,會容易許多。”
華容大驚失色,像看著鬼似的看著白果:“你、你怎麼知道我要透過關口才能進來?”
白果白了她一眼:“容丫頭,你當老夫真的就只會治病?你這衣服雖然是我大盈的款,但是那小子可不是。你們又是朋友,他又受了這麼重的傷,難道老夫就猜不出來?”
華容不得不重新審視他,連連讚道:“原以為你老眼昏花,卻沒想到老謀深算。”
白果挑起一隻眉毛,不自信地問道:“你這是,誇我?”
雖然沒有這麼誇的,姑且就當做誇吧。
更何況華容的頭點得像搗米一般。
“話說丫頭,你手中這碗拜師茶是不是可以端給我喝了?”白果左等右等某人卻始終不自覺,他不得不紆尊降貴提醒她。
華容這才意識到手中還捧著茶,連忙恭敬地奉上。
待白果要接的時候,她忽然又縮回了手。
“這是,什麼意思?”白果斂住了喜色,頗為無奈地問道。
華容解釋道:“我並非不願意做你徒弟,只是我覺得既然要做師徒,我還是要對你坦白些好。”
白果聽她這話,頓時又笑開了:“果然對得起我的信任。說吧,是什麼事?”
華容撓撓頭,小心地說道:“我不是大盈人,而是大冀朝的人。”
“沒了?”白果沒想到這就是她所謂的“坦白”,“然後呢?”
華容疑道:“大盈和冀朝有過戰爭,你又是這大盈的神醫,你收我為徒不怕影響不好?”
白果果這才知道她的顧慮,當即擺手道:“這有什麼?仗照打,醫照學。說不準我們這兩個國家因為我們兩個倒能化干戈為玉帛了呢。”
華容驚歎於他的思維,但是還是覺得不大靠譜,因而小聲說道:“這怎麼會呢?又說夢話了。”
這聲嘀咕卻被白果聽到了,故而問道:“丫頭,你是不相信老夫還是覺得老夫在瞎說?”
“這麼低的聲音你都聽到了?”華容瞪大眼睛。
白果道:“沒有想聽而聽不到的話,也沒有不想聽而偏偏聽到的話。”
華容被他一說立刻笑了:“有句話與你的意思有異曲同工之妙。”
“哦?願聞其詳。”白果作洗耳恭聽狀。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華容吃吃的笑著,白果也笑著點頭,說道:“你瞧,我們這麼投緣,必定會是一對好師徒。你就老老實實拜師吧。”
“容姑娘,我師父可是不輕易收徒的,他這麼看重你,你就不要再猶豫啦!”清脆的聲音由遠及近,氣氛立刻就輕快了。
華容記得這個聲音,這是她等待已久的聲音。轉身望去,黃筍筍正一臉笑意地快步走來。她放下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珠。
眼中盡是疲憊。
華容伸著脖子往她身後望去,卻沒看到冀清陽的身影。
她立刻緊張了,連忙拉住黃筍筍的胳膊問道:“筍筍姑娘,冀......我朋友呢,他怎麼沒同你一起出來?”
見她愁眉不展,華容急道:“難道他出了事?筍筍姑娘,你快些說啊。”
“容姑娘,這真的不好說,我已經盡力了,但是他傷得太重。”黃筍筍耐心地說道,若不是因為這樣,她也不會出來找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