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早了,楊兄弟,你和容姑娘早些歇息吧。”魏三打了個哈欠,互道了個晚安之後就同青桃回房了。
看到他們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冀清陽眼前一陣暈眩,差點摔倒。
華容大驚,趕緊上前:“你怎麼了?剛才不是好了嗎?”
冀清陽擺擺手,示意她不要驚慌,低聲說道:“等會再說。先回房吧。”
華容點點頭,小心地扶著他,關上了門。
“我拿了些金瘡藥,幫你先敷上吧。”華容將他扶到床邊,給他脫了鞋子,蓋好被子,自己則搬了張小凳子坐在床邊。
冀清陽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搖搖頭。
“怎麼?”華容以為他不願意,便問道。
“你知道這是什麼藥嗎?”冀清陽問道。
華容一怔,結結巴巴道:“金瘡藥吧?”
冀清陽笑了:“你也知道金瘡藥?”
華容記得無論是小說還是電視裡,只要是有擦傷就必定會提到金瘡藥,難道這個藥不對?
她將信將疑地打量著青桃給她的藥,不知是用還是不用。
“你有話直說吧。老實說,我並不認識這種藥。”華容交了底,有些不好意思。
冀清陽拿過她手中的藥看了看,又放到了一邊,手搭在了額頭上,似乎有些痛苦。
“先用著吧,怎麼也要撐到明日你回宮了,再找你那些御醫啊之類的給你看看。”華容見他臉色仍然蒼白,便自作主張將藥又拿了過來。也不管他願不願意,但凡是看得見血的傷口上都被她撒了一層又一層的藥粉。
冀清陽瞠目結舌,卻也沒有阻止,由著她。
“怎麼樣,現在有沒有好多了?”華容頗為自得地問道,當然她為了照顧冀清陽的心情,沒有將這種得意表達地特別明顯。
“大小姐,你這又不是神藥,一撒就有立竿見影的效果嗎?若是真的如此,你可以去做太醫院的首席了。”冀清陽覺得好笑,卻又笑不出來,只要一笑,就會拉伸到嘴邊的傷口。
拉到傷口不過是疼一下,只是那上面被華容撒滿了藥粉,只要一動,那藥粉就會落到嘴裡。
那味道,他不敢回味。
華容見他並沒有十分領情,撇了撇嘴,拍了拍衣服上灑落的藥粉,幽幽地嘆了口氣:“若不是你受了傷,我才懶得照顧你呢。”
冀清陽則接著說道:“若不是為了救你,我才不會受傷了。”
華容語塞。
末了,才說道:“若不是你邀請我和音姨到那滴水灣去玩,又怎麼會發生後面那麼多事?”
冀清陽笑了:“如此說來,那還是我的錯了?”
“你知道就好。”華容伸了個懶腰,又打量起這間屋子來,一張床,一張桌,一把椅,除此之外,好像再沒什麼了。
好在有兩床被子。
“你在找什麼?”冀清陽奇怪道。
華容歪著頭道:“我看看今晚如何睡覺。”
“你要是不介意的話......”
華容打斷他的話:“我當然介意!”
冀清陽覺得好笑,她尚且不知道自己說什麼就斷然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