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清陽,你醒一醒啊,你怎麼樣了?”
不知道喊了多少遍,冀清陽始終沉沉地睡著,沒有給她一絲回應。
華容小心翼翼地探著他的鼻息,還有呼吸,稍微鬆了口氣。
只是,接下來要怎麼辦?
她不由得又望向冀清陽,她雙目緊閉,雙眉緊鎖,雙手無力地搭在地上,雙腳上的靴子也已經泥濘不堪。
華容這才意識到身下的地很是潮溼,而不遠處還有滴滴答答的聲音。
她循聲望去,原來是山洞頂上的積水正緩慢地落下。
華容很擔心,因為冀清陽的後腦傷到了,她深知此事可大可小,若不及時救治,怕是後果不堪設想。
若不是他為了救自己,根本不會傷這麼重。
華容心內深深地自責,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惹禍精,除了給身邊的人帶來災難,就是給自己帶來災難。
不想了,這個時候自怨自艾根本於事無補,她要自救。
“有人嗎,有人嗎,有人來救救我們嗎?”華容大聲呼喊著,她希望能有人聽到她的呼救聲來救他們。
喊了好一陣,除了山洞的迴音與這滴滴答答的水聲,再也沒有別的聲音。
華容不死心,仍然不遺餘力地喊著,畢竟若是她,死了就死了。但是冀清陽在旁邊,她便不能放棄。
她給了自己一個理由,那就是不能對救自己的人熟視無睹。
當然,這並不是唯一的原因。
嗓子幹了,聲音有些嘶啞,華容忍不住咳嗽起來,咳著咳著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她從未覺得如此無助過,她懊悔,她怨恨,她茫然,她難過,如此種種全部融到淚水中。
這世上最無用的淚水。
“原來這就是淚流成河啊。”
冷不丁聽到了一個低沉的聲音,華容一怔,原來冀清陽醒了。
他雙眼微張,嘴唇乾燥,雖然說這調侃的話,卻那麼有氣無力,連臉上的微笑也是那麼勉強,似乎刻意為之,卻力有不逮。
華容心底升騰出了希望,她驚喜道:“冀清陽,你醒了?你有沒有事?”
冀清陽輕輕地“嗯”了一聲,又閉上了眼睛。
華容急了:“冀清陽,你不能睡,你受傷了知道嗎?你的後腦有一個包,還出血了,我們一定要趕緊找個大夫給你瞧瞧,要是不及時救治,後果就嚴重了你知道嗎?”
冀清陽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擠出笑容:“你不叫我三皇子了?”
“這什麼時候了你還糾結這個,你要是不願意我這麼叫,我還是叫你三皇子好了。”華容以為他不喜歡她直呼他名諱,便退了一步。
誰料冀清陽卻搖頭:“不,我喜歡你叫我名字。如果不連名帶姓地叫就更好了。”
華容低下頭,卻直接碰上了他的眼神。
他正認真地注視著她,這讓她一下子慌了神。
“容兒,允許我這麼叫你好嗎?”他的語氣帶著懇求,華容看著他臉上的傷,不忍拒絕他。
見她沒有反對,冀清陽笑了,輕聲說道:“我一直很羨慕易南,你知道嗎?他有父親重視,有母親疼愛。”
華容安慰道:“你不必羨慕他,他有的你也有,只不過你的父母身份特殊而已。”
“是嗎?”冀清陽問道,又慢慢說道:“他還有你,你對他如此不同。你也會那麼對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