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我家小姐”,又想到剛才何思纖提及的“太師府”,葉東籬便心中有數了。因而恭敬地答道:“是。保護大小姐是小的分內之事。”
“好,你做得好。”容立讚道。
葉東籬立即說道:“那是小的分內之事,容管家過譽了。”
“老夫說你做得好,你就是做得好!”
葉東籬聽得他聲音鏗鏘有力,頗具威嚴。又見老者相貌周正,雙目頗具神采。而何思纖等人對明顯很是懼怕。心中暗自猜測著眼前這個容管家究竟是何身份。
怕不僅僅是太師府的管家吧?
眼神一閃而過,忽見老者左眉下緣有塊疤痕,那疤痕很深,一條溝壑般現在左眉低處。由於位置隱蔽,若不仔細看,真的不容易發現。
略一思索,向來已處變不驚著稱的葉東籬,臉色竟然有些變了。
容立捕捉到了他的震驚,便問道:“你為何如此?怎麼,也如果那奶娃娃一般認為我很兇?”
容立很喜歡這個年輕人,本意是想開個玩笑,但是這個玩笑從他的口中說出,竟像是斥責。
葉東籬及時平復了心情,抬起頭來,聲音雖然仍鎮靜,卻也有些結巴:“您、您莫不就是當年夜取大盈領將王琿首級、有著‘大雪滿弓刀’之稱的容立、容老將軍?”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全都望著葉東籬,眼神均帶著欽佩。
尤其是容立,眼神中的讚賞更加明顯,不禁哈哈大笑:“真是想不到,你個年輕人,竟然知道老夫的名號。只是,老夫早已不是將軍,如今只是太師府的一名管家。”
葉東籬一聽老者確認了身份,眼神欣喜,愈發恭敬起來:“小的幼時曾聽家師提起過當年冀朝與大盈一戰,當時就十分欽佩容老將軍單槍匹馬夜闖敵營的事蹟。曾盼望有生之年能有幸見到容老將軍,沒想到今日竟然,真的夢想成真了。”說罷重新恭敬地行了一禮。
容立見他眼神真誠,所說並非阿諛奉承之言,而行禮之虔誠也發自內心,心下也歡喜得很。
“小輩中能記得老夫當年之事的,你是第一人。起來吧。”
葉東籬站直了身體,立在容立身旁。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令師又是誰?”容立問道。
葉東籬道:“小的名叫葉東籬。家師隱居深山,曾交代小的不能將他性命透露出去,否則便將小的逐出師門。”
容立笑道:“好,既然令師有此規矩,老夫便也不再追問。只是這規矩確實奇怪。”
葉東籬笑道:“小的曾暗自思忖過,可能家師怕小的武功智謀不濟,會辱沒了師門。”
容立哈哈大笑起來:“你若是會辱沒師門,怕大多數年輕二郎都要自慚形穢了。”
華容見他二人相談甚歡,便說道:“容公公很是喜歡葉管家呢。”
容立沒說話,而是忽然向葉東籬出手。葉東籬一驚,連忙飛身後退。剛站穩,容立的掌風已到跟前,他又一轉身,靈巧地避了過去。
本來以為已經結束了,卻不料容立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葉東籬剛要說話,卻見容立微微一笑,說了聲“當心”,話音未落,一掌又到了跟前,葉東籬猛地往後已退,隨即繞到了容立的身後。
嘴角一挑,他已經反守為攻,掌風已然逼近了容立。容立卻不避,而是結結實實的一掌迎上了葉東籬。葉東籬一愣,此時也已收不回來,只聽得二人身後一聲巨響,周圍的桂樹均抖了一抖,滿樹的桂花竟紛紛飄灑下來。
華容從未見過如此美妙的風景,不禁跑了出去。
容立招呼著葉東籬進了廳內,不住地捋著鬍鬚讚道:“東籬,好功夫啊!果然英雄出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