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東定定地看著周菱,不知道她要耍什麼花樣。只是既見了她落淚,又不免有些不忍。
“你不要哭了。你若是無事,我便走了。”猶疑了一會,他還是說了出來。
周菱聽他要走,立刻抬起頭挽留:“不,你不要走,你再陪我一會好嗎?”
“我?為什麼要我陪你?”駱東詫異道,“難道你不怪我將你送到這個大牢?”
周菱搖頭,反而笑了:“如果到這大牢可以見到你,我其實,心中是歡喜的。”
聽著她的話,李繼不禁罵了一句:“賤骨頭!”
小芍聽到他如此咒罵周菱,很是刺耳,因而正色道:“老爺,您不能這麼罵夫人。夫人,她是您的原配啊。”
或許是心中的怒氣無法發洩,正好小芍遞來了話柄,李繼便來勁了:“夫人?她也配是夫人?這賤人多年前給本官戴了綠帽子,如今倒真好意思被稱為夫人,真是可笑!”
這句話噎得小芍半晌說不出話來,李繼卻接著連她一起罵:“你這個吃裡扒外的賤丫頭,吃老爺我的,喝老爺我的,居然為她說話,你怎麼不同那個小玉一起去死!”
聽到小玉的名字,小芍一下子害怕了。
李繼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反而笑了出來:“你的夫人既然能殺小玉,也就能殺你。可憐你的愚忠,可憐啊!”
小芍小心翼翼地瞥向周菱,她似乎沒有聽到,仍是目不轉睛地望著駱東。她的眼神痴痴的,生怕嚇著他一樣。
“我在罵你,你耳朵聾了嗎周菱?”李繼見周菱無動於衷,心中更是窩火,對著牢門就拳打腳踢,試圖引起她的注意,直打得手都出血了。
感到了疼痛,便停了下來。
“周菱,周菱,你不要裝瘋賣傻,你以為這樣我就能原諒你了嗎?你和老方,你們兩個狗男女,還生下了一個賤種,老方死了,你也別想能活下去!我不會原諒你的!你這一輩子也見不到你的賤種,這是報應!”
李繼邊說邊注視著周菱,想激怒她。
多年來,每次他一罵她的私生子,她就像一頭發了瘋的獸,狂怒。她越是狂怒,他就越有報復的快感。
而此時,周菱的臉上卻帶著笑。
那笑容是對著駱東的。
“東東,我就要死了,你還不願意過來嗎?難道,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周菱的眼神帶著哀求,帶著希冀,同時又帶著一絲絕望。
小芍在旁勸著:“你過去吧,她不會傷害你的。”
見駱東警戒般地望著周菱卻寸步不移,小芍居然跪了下去,這一跪驚到了駱東。
“你起來,我過去就是。”駱東說罷便往周菱走去。
華容見狀,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很怕這個瘋女人會做出一些可怕的舉動,便想上前阻止。
蘇易南見狀連忙阻止了她,示意她稍安勿躁。
華容不敢以駱東的安危作為賭注,拒絕了蘇易南。蘇易南卻緊握她的手,讓她相信他。
他的眼神透著堅定,華容覺得似曾相識,不自覺地安心了些。便不再動,姑且繼續躲在暗處觀察著。
駱東一步步地走近周菱,周菱的心跳得越來越快,眼中的光也越來越亮。
終於,他站定了,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周菱的手顫抖著伸向駱東,駱東不禁抬頭望著她。她的眼神帶著祈求,似乎祈求他不要拒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