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侄,蘇兄可好?”華疏端起了茶杯,向蘇易南示意了一下,蘇易南便道了謝,答道:“多謝華叔父關心,家父安好。只是近日華叔父前往晉城賑災,父親便繁忙了些。”
華疏聞言,心下一陣失落,前幾日,他還是權傾天下的左相,如今,僅僅一個戶部尚書而已。
華容察覺出了華疏的異樣,便笑道:“蘇伯伯在京城為皇上分憂,爹爹在晉城為百姓盡心,各有各的忙處。”
蘇易南聽出了話中之意,便也讚道:“容容此言有理。小侄也聽聞了這晉城之行的艱險,也聽到了晉城百姓的感恩之言。若非華叔父,換了旁人晉城豈有這一番景象?”
聽了這些話,華疏只覺得渾身神清氣爽,一掃頹氣。一時言笑晏晏,相談甚歡。
華容見何柔柔似有心事,便知她不敢開口。因而便出言問道:“柔柔,你可有不舒服?”
何柔柔一聽,便看了看華疏,又看了看蘇易南,最終搖了搖頭。
華疏見她欲言又止,便讓她直說。
何柔柔略一思索,終於打定主意,向著蘇易南說道:“蘇公子,柔柔是想,是想問問,你可知我祖父如今、如今境況如何?”
何令培自從被軟禁在府中後,就一直沒有訊息。雖然何柔柔一直不受孃家待見,卻一直記掛在心。華容看得出她的心思,只是何令培虧空一案由御史臺負責,而今她貿貿然問蘇易南,雖然堂內沒有外人,但是終究是不妥。
蘇易南豈有不知這內裡的關係,因而只是淡淡地答道:“皇上並未對何尚書一案有定論,想來御史臺仍在調查之中。”
何柔柔“哦”了一聲,低下了頭。蘇易南畢竟回答了她的話,雖然此話並無用處。
“多謝蘇公子。”
“何小姐客氣了。”或許看著她眉間有著憂色,又說道:“沒有訊息,也算是好訊息。”
何柔柔眼睛一亮,忙感激道:“多謝蘇公子寬心,柔柔知道了。”
蘇易南本是看著華容的面寬慰一下何柔柔,然後聽到她的一聲自稱“柔柔”,立刻如芒刺背,身子一下子坐直了,端著茶一氣猛喝。
“賢侄,明日一早我們就回京向皇上覆命,你可同我們一起?”華疏問道。
華容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一臉憂愁向著華疏道:“爹爹,易南哥今日才到,還沒休息,若明日一早就趕回去,未免太倉促了些。不如我們在晉城再待一日,將殘餘的事情解決完畢再回去?”
華疏有些猶豫,他豈會猜不到華容想做什麼?可是聽完葉東籬的彙報,他便知道這晉城已如虎狼之地,多一日便多一日的風險,若想此後仕途順當些,還是早些回去為好。
因而勸道:“容兒,皇上交代的事情已經結束,還是早些回去覆命為好。再者,你弟弟妹妹應該也想念你了。”
華容還想多言,被華疏眼神制止了。她知道是怕自己言多必失,便也住了口。
“好了,易南特地過來一趟,你們姐妹倆陪陪他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不陪你們了。”
年輕人的事情終究太過複雜,華疏不願意摻和其中,便起身先走了。
三人起身目送他離去,隨即氣氛輕鬆了不少。
“明日隨我們一起回去嗎?”華容問向蘇易南。她心中也有些對不住他,風塵僕僕地趕過來,待不了幾個時辰就要再次奔波。
蘇易南卻無所謂,反正他此行就是為了確認她平安。心願已足!
“一同回吧。不然我待在晉城也挺無趣的。”蘇易南歪著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