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柔柔面帶憂色,拉著華容的手打量著她,這才明白為何華容雖然衣著煥然一新,但是臉色卻愈發憔悴了。
“你與我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姑父可見過你這副樣子了?若是他見到了,不定怎麼心疼呢。哎,你這丫頭,怎麼也沒通知我一聲,我若陪你一同去也能好些。”
何柔柔自顧自說著,她這幾日也算同華容同甘共苦了,自然也將也當成了親近的人。
華容拍拍她的手,示意沒什麼關係,讓她放心。
可傷成了這個樣子,如何放心。
杜若見何柔柔傷感,便趕緊說道:“小姐本來同小琴出去給李夫人買陪葬物,回來的時候就被一個小丫頭給請走了,說有人要見她。誰也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也就沒去通知表小姐。”
何柔柔一下子站起身,怒罵道:“這晉城縣衙真是沒一個好東西,從上到下全是一個個心機深的,手段齷齪的。容兒,是哪個丫頭誘你過去的,你說出來,我定為你報仇!”
尹媽媽忙道:“表小姐,先息怒。剛聽小姐說了,此事牽涉甚廣,裡頭千絲萬縷的關係,可不能輕舉妄動。”
何柔柔柳眉一撇:“尹媽媽,你家小姐受了這等委屈傷害,還談什麼牽涉甚廣?反正千絲萬縷也理不清,不若有冤報冤、有仇報仇才是真的。”
尹媽媽從未見過何柔柔如此,哪還是那嬌滴滴的小姐模樣,竟有幾分華容的脾性,一時語塞。
“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這兩日已經夠擔驚受怕的了,反正明日就要回京城了。賑災也賑了,貪官也查了,已經不負聖望了,何苦還要受這閒氣?傳出去豈不被人笑掉大牙?人家只會當我們華府是膽小怕事的,自此都吃素罷了。”
何柔柔越說越氣,尤其一想到近日突遭的變故和所受的委屈,情緒越發激動。華容瞧她這慷慨激昂的模樣,真有種揭竿而起的架勢。
正當佩服五體投地的時候,何柔柔忽然一下子哭了,任誰都勸不好。彷彿受傷害最多的是她一般,華容都不好意思以受害人身份自居了。
“這怎麼了,我才走開多久,這屋裡就哭上了?”
只聽一聲清朗的聲音,一身白衣的蘇易南進來了。見華容正輕撫一個女子的後背,似乎在安慰她,不禁探頭去瞧瞧是誰。
華容見他仍是一身白衣,沒好氣地問道:“你不是去梳洗了嗎?怎麼,衣服沒換?”
此時尹媽媽等人都在,華容居然大庭廣眾問他這麼尷尬的問題,蘇易南頓時臉上掛不住了。輕輕咳嗽了幾聲說道:
“開玩笑!許久前某人說本公子穿白衣更加顯得英俊瀟灑,這不,府中的裁縫便都給本公子裁製白衣了。怎樣,如何?”說罷這還轉身轉轉幾圈,似乎讓華容好好欣賞欣賞。
華容這才記起是自己無意間提及的,臉忽然一熱。又見他笑容滿面,頓時如沐春風。
只是瞧著蘇易南的衣服,總有種怪怪的感覺,因而小聲嘀咕道:“只是怎麼感覺這款式差不多?”
蘇易南伸開胳膊,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笑道:“款式差不多?這明明就是一樣的款式啊。”
華容只覺得心中如波濤洶湧,暗道蘇易南是不是傻,為何會有人衣服全部同款同色?當然,她這是忘了自己的原主。
“怎麼容容,哥哥這衣服有何不妥?”或許感覺到她看傻子般的眼神,蘇易南有些心虛地問道。
“沒有沒有,這同款同色的衣服說明我蘇哥哥是個專一的人,很好,很好。”
蘇易南還沒來得及高興,忽然聽到一聲驚呼:“什麼,蘇公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