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黑影居然輕輕地推開門進來了,何柔柔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唇顫抖著,心猛烈地跳著。由於緊張,她的身體竟然動不了,話也說不了。
眼見著黑影越來越近,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懼襲上心頭,思考間黑影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那人穿著一身夜行衣,蒙著面,眼睛直直地望著她,竟然向她伸出了手。
何柔柔再也受不了這種恐懼,在手即將接觸到她的時候,她終於要“啊”了出來。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個“啊”字剛出來口型的時候,黑衣人直接捂住了她的嘴。
何柔柔掙扎著,眼睛因為恐懼流出了淚水,手腳亂舞。
黑衣人一下子急了,居然壓低聲音,向著她怒道:“何柔柔你小點聲行不行,不是說好了晚上去探險的嗎?”
黑衣人邊說邊拿下面紗,可何柔柔已經被嚇到了,根本分辨不出來聲音,閉著眼睛伸手亂打,竟然有好幾次還命中了目標。
“夠了,別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何柔柔一怔,這個聲音很是熟悉。她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藉著月光打量著面前那怒氣衝衝的人。
咦,好像似曾相識。連忙下床,細細辨認著。
“別看了,是我,華容!”
華容原本想給何柔柔一個驚喜,沒想到白白捱了幾下。那女人本來就不瘦,受驚嚇狀態下的她手勁還不輕。
何柔柔鬆了口氣,點燃了燈,果然是華容。
眼淚嘩的一下流了出來:“容兒,怎麼是你?”
華容沒好氣道:“不是我還有誰?說好的一起去探險,你怎麼還先睡下了?”
何柔柔撇撇嘴道:“我回來的時候,你房裡的燈已經滅了。我還想著是你不守信用呢。想著你睡了,我才睡下的。”
“我那是熄燈換夜行衣,誰知道就這一會兒工夫你就睡著了。我怕驚醒別人這才輕手輕腳到你這裡,誰曾想,還被打了?”
華容捂著臉上紅腫的地方,還是疼!
何柔柔委屈道:“你也沒說清楚,我還以為是賊人呢。”
“這衙門後堂,哪兒來的賊人。瞧你把我給打的,還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好呢。”華容疼的直咧嘴,想罵又不敢罵,扯到了嘴角也疼。
何柔柔見她的臉確實紅了一塊,似乎還高起來了,心中不由得內疚。伸手想幫她把額上的亂髮往後縷縷,卻不料碰到了她的傷口,華容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把將她的手打下去:“行了行了,別動了。”
“要不我讓梅子過來給你敷一敷?”何柔柔想做點什麼彌補一下她,因而小心翼翼地問道。
“算了,你讓梅子過來,看到我這一身衣服算怎麼回事?我們還怎麼去查秘密?”
“嗯,是的。可是你這臉怎麼辦?”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吃一塹才能長一智,下次就知道要離你遠一點了。”華容恨恨地說道。說罷,丟給何柔柔一團黑色。
“這是什麼?”何柔柔拿起那團黑色問道。
“夜行衣啊。難不成你要穿著你那金絲銀線的衣服?快點,別囉嗦了。”
何柔柔一喜:“你哪裡來的這衣服?我還從來沒穿過呢。”
華容挺直了腰桿道:“來之前我讓杜若給我準備的,我就知道會用到。”
“真有先見之明!”何柔柔讚道,自己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此生能穿上這身衣服。
待何柔柔換好衣服,華容拉著她就出去。被何柔柔一拽,一臉詫異:“怎麼了?”
“呶。”何柔柔指著那根燒得正旺的蠟燭。
華容笑了,一口氣吹滅了,讚道:“我發現你比我有潛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