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常常在男人頭頂上撒野,這也是巫寒笙給她的權利。
她鼓了鼓臉,冷笑一聲,手指毫不客氣地戳著男人健碩結實的胸膛:“巫寒笙,現在才說這件事你不覺得晚了嗎?昨天嚇我的時候,怎麼沒想到趕緊把它們藏起來。”
溫楚用力地戳了兩下,感覺到胸肌美好的觸感,飽滿又緊實,肩膀挺括富有安全感,一點兒也不像是長期坐在輪椅上的人。
是啊,明明疑點那麼多,她怎麼就忽視了呢。在輪椅上坐著的,行動受阻的哥哥,竟然有些不輸給哨兵們的優越身體。
巫寒笙看向溫楚,安靜道:“哥哥快要被你逼瘋了,不想再藏下去了。”
“是哥哥的錯,嚇到楚楚了。”巫寒笙如同以往每一次一樣,低聲說,“以後哥哥會改的,別生哥哥的氣好不好?”
溫楚聽完,遲疑地看了巫寒笙一眼,用臉頰貼了貼男人的臉,簡直就像是跟人貼貼的小貓,水眸裡卻還是有些傲嬌:“好吧,勉強原諒你啦。”
巫寒笙的嘴角勾了起來。
溫楚低頭,看見了小小的觸手從陰影裡冒出來,將他們兩個推回了房間裡,大門也重新關上了。
小觸手是黑色的,但是在見到溫楚時卻分外活潑,窸窸窣窣地說著什麼,跟她打招呼,亂糟糟的她也沒有聽懂。
不過一番接觸下來,她心裡的排斥幾乎消失了。
溫楚跟小觸手們打過招呼,摸摸這只又摸摸那隻,陰鬱沉暗的小觸手脫去鋒利兇狠的模樣,在她手下攤成了水,
她光顧著玩,捏捏這只,捏捏那隻,感覺到它們的大小、硬度都完全不一樣啊,簡直就像是玩捏捏樂。
她玩得興起,完全沒注意到巫寒笙的表情變化,男人低著頭,沒有看她,耳朵紅紅的,撐著臉,喉結用力地滾動,被大手遮擋住臉看不清表情。
她發現這些觸手完全沒有想象中的可怕啊,尤其是那隻愛心小觸手,又笨又可愛,還有些毛毛躁躁的,但是特別抗打。
真可愛啊真可愛啊。
溫楚又待了半天,就準備回白塔了,或許是因為她剛才的心軟。
巫寒笙的表情再也沒有虛偽的平靜和淡定,知道她需要回白塔工作,很久才回來一次,眉眼冷鬱陰戾,銀白色的長發垂下來,浸著冷光一般,彷彿誰欠他幾百萬似的。
溫楚無奈又好笑,耐心安慰道:“沒辦法啊哥哥,我是去工作啊。每天都很忙的啊,總不能把你也帶去吧。”
巫寒笙看了她一眼,薄唇抿了抿,臉上面無表情,轉過頭,避開她的視線,不想表現得像個妒夫,裝作不在意:“我沒這樣說。”
臉臭臭的,哪裡是不在意啊?分明就是難受死了,還不肯表露出來。
溫楚心想,他們一起長大,算了算,分開的時間其實本就沒多少,但是自從她覺醒成為向導後,他們相處的時間幾乎被擠得快沒有了。
她的世界裡,不得不擠進來許多讓他厭惡的男人,他卻無法奈何。
溫楚有些心虛,意識到自己對巫寒笙的忽略,又實在沒有辦法,抓了抓臉,開玩笑賣乖道:“要是小觸手可以取下來,我倒是可以帶一隻回去,就當是哥哥陪著我啦。”
一個小時後。
溫楚面無表情地站在白塔大門前,低頭看了一眼衣服口袋裡短短一截的黑色小觸手,心情十分淩亂,簡直難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