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通道的盡頭,在撕心裂肺的驚恐呻吟聲中,巨大的身影轟隆一聲痛苦倒下。
男性哨兵修長挺拔的身影揹著光,肩頭勳章泛著寒光,冷硬的長靴重重踩在男人的臉頰上,鞋尖碾壓著眉骨:“廢物,這點本事,還想殺我?”
腳下的男人滿臉鮮血,瞳孔驚懼,脊背發寒,身體不自覺地顫抖,已經開始後悔剛才的沖動。
他怎麼會覺得自己能夠打敗萊因赫,能監守這座監獄裡戰鬥瘋子會是什麼正常人。
萊因赫冷漠地站起來,長腿抬起朝他的腦袋一踹,大塊頭重重撞在鐵牆上,鮮血淋漓地暈了過去,倒在地上,鐵壁凹陷了一角。
萊因特看向靴尖上的血跡,眼眸閃過不耐煩,語氣沒有起伏:“拖下去。”
兩名獄警面不改色,野蠻地拖走昏迷的大塊頭,隨意地丟進一間牢房裡,關上了牢房。
典獄長身影冷長,長靴踩在地上,蛇皮教鞭垂在身側,染著鮮血,一滴一滴滴落暈染在地面上。
“今天又有新的娛樂專案了?”昏暗的角落裡,修長的男性無聲無息地隱沒在其中,懶懶地靠在牆壁上。
“無趣。”萊因赫嗓音毫無起伏,長期待在陰暗潮濕的監獄裡,面容過於蒼白,側了下頭,並未看角落裡的身影,帶血的教鞭被他隨意丟到一邊。
他來到水池邊,摘下白手套,冰冷的水沖刷在長指,幾分鐘這隻手拿著長鞭,把一個不自量力的囚犯抽得鮮血淋淋。
角落裡的身影搖了搖頭,嗤笑:“白塔那邊傳來訊息。這次派來的竟然是治癒系向導,還是一個小姑娘。哇喔,真是讓人意外呢,還以為會敷衍地送過來一個攻擊型向導,難不成裡面有什麼陰謀詭計?”
“那又如何?”萊因赫臉色漠然,病態地清洗冷白的手指,彷彿沾染了惡心的汙穢。
那人打了個哈欠,嗓音慵懶嘶啞:“真沒新意啊。扯什麼慰問名頭,不過是想監督我們罷了。”
“那群瘋狗也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訊息,現在都想著標記。”他眯起彎眸,慢悠悠說,“萊因赫,你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你的腦域情況很糟糕吧,白塔這次倒是正好。”
萊因赫皺眉,水珠從指尖滑落,陰戾的典獄長姿態優雅得彷彿高貴的紳士,冷淡道:“我不需要。”
那人側過頭,饒有興味地挑眉,“你難道不想被她治療?”
“一個向導罷了。”
鏡子中映著典獄長漠然陰沉的面容,萊因赫面無表情擦拭著冷白的手指,“我不需要向導。不會像那群廢物一樣,看見一個向導就搖尾乞憐。”
光腦上的光在昏暗的角落裡亮起,那人凝視了兩秒後,意味深長地輕笑。
片刻後,光腦被對丟出去,在洗漱臺上滑動,精準地停留在典獄長的手旁。
“是她。”
焦黑倒摧的森林裡,明媚安靜的少女浸在微弱的陽光下,發絲微微淩亂,長睫垂下,白皙的臉蛋有點兒髒,但是無損她的美麗,反而染上一抹聖潔的光輝。
她的懷裡擁著一隻受傷的兔子,指尖綻放出白金色的光芒,紅唇微微開合,似乎在認真安慰著疼痛顫抖的小兔子。
這張照片是偷拍的,但是無疑帶著對少女的愛慕和憐愛,甚至恨不得自己變成那隻小兔子。
萊因赫微頓。
角落裡的那人摸了摸下頜,眼底情緒幾番變化,低笑出聲:“那你打算怎麼處理她,當真要好好招待嗎?”
“我對她沒興趣。”萊因赫軍服包裹著精悍的身軀,帽簷低垂,男人瞳孔浮現一層陰鬱不悅,眉眼染上暗沉的厭煩。
嶄新的白手套重新包裹住他蒼白無色的手指,彷彿野蠻的獸物穿戴上人類的華服,他微闔目,毫無感情道,“但如果她不識趣,我不介意讓她體驗一次穿上囚服,扣在審訊椅上被玩弄的後悔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