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楚半睡半醒,心裡卻警惕,猛地睜開眼眸,嚇了一跳。
站在床頭的男人一襲黑白色的長袍,銀色長發垂下來,灰眸慈悲眼,銀色十字架垂在身前,像是銘刻的黑色禁忌。
風姿溫雅,挺拔修長的身形包裹在嚴實長袍下,各種冰冷的銀飾點綴著,低調又不失華美,保守又剋制,卻不能讓人窺探到半分。
這是一個長相英俊出眾,無悲無喜,聖潔如冰雪,第一眼便會被深邃的灰眸吸引,心生嚮往,不自覺産生好感的男人。
也是一個不應該出現在剛給哨兵們做完治療,穿著皺巴巴睡裙休憩的少女床頭的男人。
此時的畫面跟他實在過於違和了,宛如神聖雪白的天使墮落進變成引人犯罪的惡魔。
溫楚懵了一瞬,快速地爬起來,後背靠在床頭,發絲黏在臉頰和脖頸,身體緊繃,水眸警惕地看向薩諾神父。
上次他們的分開過程應該算不上愉快,溫楚本來以為明天她啟程回白塔前,他們之間不會再有更多的交流。
哪裡想到薩諾神父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他身上的謎團實在是越來越奇怪了,溫楚心裡的困惑也越來越嚴重,但是好在他目前似乎並非真的想要傷害她,所以溫楚此時迷惑大於緊張,搞不清楚薩諾神父的目的。
她抿著紅唇:“薩諾神父,你怎麼會出現這裡?”
她意在提醒他,讓他趕緊出去。
薩諾神父垂下狹長的睫毛,灰眸注視著她,冷清的嗓音低沉仁慈,卻彷彿浸透了香醇的烈酒,迷醉心骨:“孩子,你身上有兩個不同男人的氣息,很濃重,你們今晚應該很激烈。”
溫楚愣住,臉猛地漲紅了,手指握緊床單,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難道他竟然能嗅出來嗎?
太變態了吧!
她有種無所遁形的窘迫感,尤其是這種事由一個面容肅穆,冷感禁慾的神父說出口,片刻後,她羞惱道:“跟你有什麼關系啊?”
薩諾神父慢條斯理地在她身邊坐下來,長袍泛著冷光,灰眸看著她,不緊不慢道:“你的腦域現在應該不舒服。”
溫楚抬眸看向他,紅唇抿成一條直線,對上他的眼眸的那個瞬間又有點心神恍惚的感覺,心跳飛快,砰砰地快要跳出心髒。
薩諾神父抬手,修長冰涼的大手握住了她的腳腕,指腹摩挲著細瘦的腕骨,用低沉吟詠般的嗓音平靜道:“乖孩子,你需要我。”
她需要他?
溫楚水眸朦朧,腦子有一瞬間的迷茫,低低喘息著,不受控制地想要點頭靠近他,抱住他,如同糾纏的水草一樣纏在他的身上。
下一瞬間她猛地咬住下唇,微微的刺痛傳來,逼迫自己清醒過來。
這個瞬間,她猛然意識到薩諾很喜歡看她淪陷沉迷的樣子,似乎能讓薩諾神父感覺某種陰暗的滿足感,就像是在欣賞契合心意,完美無缺的藝術品。
溫楚小眉頭微顰,眼眸看向神父全身被長袍包裹住的身體,吝嗇把多一寸的肌膚展現出來。
在對待她的事情上,灰眸冷漠無波,動作卻可以曖日未又輕佻地掀開她的衣擺撫摸她的小腹,握緊摩挲她的腳踝。
她咬著下唇,心裡有種很不服氣的感覺,視線往上,看向他脖頸的位置,上次她無意間扯開過——她記得他帶了黑色項圈,鎖住了他的喉嚨,緊得彷彿難以呼吸。
一個慈悲優雅的神父竟然戴著宛如狗鏈的黑色項圈,教律戒規對他真的有意義麼,這具黑白色的長袍下的身體是否還藏著更不為人所知的秘密?
溫楚呼吸微亂,想到自己莫名沉迷的樣子,膽子忽然肥了點,說不清自己哪來的膽子。
她抬起腳,白皙的腳丫子掙脫男人的手,踩在神父結實健碩的小腹,臉微紅,睫毛顫了顫:“想給我治療啊?”
薩諾神父垂眸看向她小腳,掀開眼皮看她,灰眸仁慈又斯文,彷彿在看一個淘氣的不懂事的孩子,沒有說話,也沒有制止她的動作。
又在裝!
溫楚有些惱火,忍著羞恥心,粉潤的腳趾動了動,刻意地用力地踩著神父的腹肌,彎了彎眸笑著,嗓音甜美:“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薩諾神父眼眸平靜沒有半分波動:“什麼要求?”
溫楚努力裝作鎮定的樣子,眨了眨眼睛,表情好奇又無辜:“薩諾神父,我要你脫光給我看。”
禁慾聖潔的神父灰眸凝視著她,片刻後,勾起薄薄的唇角,笑意涼薄,目光徹底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