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們在戰場上勇猛地廝殺,連他們的精神體也同樣的無畏。這只受傷了還勇敢想要保護她的小啄木鳥,她不願意讓它消失在這片汙穢晦暗的地方。
梵臣長睫垂下,眼眸注視著她動作,沒有打擾她。
直到她治療結束,抬起眼皮,紅色豎瞳彷彿血一般的紅,勾起嘴角,下頜親暱地蹭著她的發頂:“明明才幾天沒見,真是想你啊,公主殿下。”
溫楚回過神,鼻尖聞到了濃鬱的血腥味,啄木鳥精神體蹭了蹭她的手背,撲騰著,直接從她懷裡飛了出去,沖了進去,飛向一個哨兵。
這近在咫尺化不開的血腥味,溫楚微怔,扭頭看向梵臣,面色焦急:“你受傷了?”
梵臣臉色微微蒼白,笑容擴大,唇角挑起:“公主殿下在關心我嗎?這個表情可太棒了,好可愛啊,是在勾引我嗎?這也太成功了。這些垃圾太煩人了,要不可以拍下來留念。”
他溫熱的大掌摩挲著她的臉,黑眸似乎有些遺憾。
“……”這個變態!
溫楚臉微紅,無語又鬱悶,想到他現在受傷,有些心軟,警告地瞪了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你腦子裡能不能裝著正經的事情啊?”
梵臣一腳踢開畸變種,帶著她躲避,黑豹從後方襲上來,兇猛地抬爪而下,將畸變種壓在腳下,踩碎堅硬的骨骼。
梵臣懶洋洋挑眉,悶笑,在她耳邊低喘道:“公主殿下的事怎麼不正經了?我倒是想幹壞事,寶貝不讓啊。”
溫楚臉紅撲撲的,沒忍住,拍了下他的肩膀,羞惱道:“沒完沒了啊!”
“寶貝力氣太小了,不疼啊。”梵臣低低笑了,肩膀震顫著,一副混不吝的混賬模樣,看得溫楚更氣了,連那點緊張害怕都沒了大半。
她微頓,忽然懷疑梵臣是在故意轉移他的注意力。
溫楚幹脆不問他,一手摟著他的脖頸穩住身體,小手去摸他的身體。
梵臣健碩身體猛地緊繃,飽滿的胸肌肌肉跳動,想避開,遲疑了一瞬,沒有動彈,任由著少女摸到胸膛往下摸,掌心黏膩腥甜。
低頭一看,掌心是滿滿的血液,溫楚腦子暈乎乎的,眉頭顰著,眼睛有些紅了,她想要摸更多。
黑豹哨兵睨了她一眼,緩緩扣住她的手腕,吊兒郎當道:“公主殿下,不要動手動腳啊,想做什麼,想趁人之危佔我便宜啊?”
這狗男人什麼時候這麼矜持了,分明是個在她面前風騷地不行,無論在什麼地方和場所,想方設法勾引她的變態。
溫楚紅唇微抿,手心微抖:“讓我看看你的後背,是貫穿傷嗎?”
梵臣懶洋洋地揚起嘴,表情散漫,臉上哪裡有半點受傷的樣子,薄唇微張正要說話。
“梵臣!”溫楚眼眸瞪圓,直接打斷了他要敷衍她的話,白皙的小臉緊繃,眼尾微紅,“你還想騙我?”
梵臣一頓,紅眸裡輕佻的笑意淡了些,兩三秒後,他嘆了一口氣,低沉的嗓音有些妥協的無奈:“已經處理過了。”
溫楚紅唇抿緊,小眉頭緊皺,水眸憂愁地看著他,看得梵臣心髒跳得很快,頭皮發麻,血液飆升愉悅到興奮,紅眸晦暗,黏膩地咬著她的耳朵:“公主殿下在為我難過嗎?”
溫楚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梵臣勾起嘴角,嗓音嘶啞地誘惑道:“公主殿下回白塔跟我做匹配度測試吧。看我一眼,心快從胸口跳出來了,我們真的很合適吧?回去就結婚怎麼樣?”
溫楚:“……”
在說什麼鬼話?
修長提拔的身影從白隼上跳下來,穿著軍裝的雅緻男人肩寬腿長,藍色耳墜輕晃,茶色眼眸看過來,看了溫楚一眼,冷淡地開口:“隊長,這是戰場,不是雄性求偶的舞臺。”
梵臣黑發淩亂,掀開眼皮,黑眸瞥了津風一眼,不耐煩嘖了聲:“這有你什麼事?”
溫楚下意識看過去,臉微紅:“津風副隊。”
津風玻璃般的茶眸安靜地看向她,身姿挺拔,溫雅道:“溫小向導,隊長又打擾您了,我代他向您致歉。”
梵臣懶散回眸,扯了下嘴角:“你還記得我是隊長?”
津風副隊扯了下黑色手套,神色如常,彬彬有禮道:“當然。隊長,戰士們還等著您呢,溫小向導交給我吧,您安心戰鬥吧。”
梵臣輕嗤,垂眸看了溫楚一眼,倒未反駁,把溫楚遞到了津風懷裡:“照顧好公主殿下,你死了,也不能讓她受傷。”
清俊挺拔的白隼哨兵面不改色,接過少女抱在懷裡:“我明白了,隊長。”
溫楚被津風抱在懷裡,目光不由看向梵臣腹肌處,咬著下唇,戰鬥服是黑色的,再濃鬱的血看得也很不清楚。
梵臣用幹淨的手指捏了捏溫楚的臉頰,俯身,同她平視,紅眸對上她的水眸:“放心,我沒事,好好照顧自己,必要的時候不用管這只死鳥,自己跑。”
溫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