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尋淡金色的眼瞳沒有任何波動,不緊不慢直起身,掌心在她的肩膀輕拍,示意她跟他出去:“先別管這事。跟我過來,需要再給你再測一次精神力。”
溫楚遲疑著站起來,看看了光腦,看看男人慢條斯理走出去的背影,困惑地撓了撓頭。
那麼粗魯的對待申請的哨兵,真的沒關系嗎?
不,對於林尋來說,沒有動刀子已經很溫柔了吧。
問題是,她是溫楚,不是林尋啊。
真的不會被投訴嗎?
溫楚表情有些蒼白,只得暫時把這事放下,猶豫著小跑著追上了林尋,忐忑不安道:“林醫生,我的精神力有什麼問題嗎?”
她心裡不安,白皙的手指糾結地纏在一起,心想上次測才過幾天啊,不是體檢已經過了麼,怎麼又要測了啊。
林尋理了理白淨的袖口,轉眸,注意到溫楚神色有些緊張,輕笑了聲:“別緊張,沒什麼事。”
溫楚有點懷疑林尋話裡的真實性。
林尋眯了眯眼眸,清冷的語氣有些興味:“在你給厄裡斯做完精神淨化後,檢測人員給他做了檢查,我們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但是現在還不能肯定,現在只是猜測原因是在你身上。”
溫楚暈乎乎的,林尋覺得有趣的事,對她來說真的不恐怖麼?
試問,塔裡誰不害怕從林醫生嘴裡聽見有趣兩字,難道她會是下一個實驗物件麼?
溫楚簡直要被自己的想象嚇死了。
寂靜的走廊裡,只有走路的腳步聲。
溫楚頭皮發麻,過了一會兒緊張地鼓起勇氣說:“林醫生,我覺得現在身體挺好的,吃的好睡得好倍兒棒,很健康,應該不需要您的治療。”
林尋垂眸,鏡片後的眼眸閃過一抹詫異:“我什麼時候說要跟你治療?”
少女睫毛輕顫,微紅的臉蛋有些不安,時不時瞅他一眼,紅唇張張合合,欲言又止,躊躇著不知道要不要開口。
穿著白大褂的冷峻醫生在對視,片刻後恍悟,疏離冷清的出眾面容驀然失笑,淡色的眼眸染上一抹瀲灩的笑意,晃得人眼暈。
溫楚此時精神緊繃,現在也不由被閃了一下眼睛。
林尋輕笑:“放心。除非特殊情況,我不會動你。”
什麼叫情特殊情況?
溫楚不解,但是還是聽出來目前看來是不會在她身上動刀的。
只是不知道厄裡斯到底是什麼情況,跟她有什麼關系,這次似乎是白塔上層特意安排的檢測。
溫楚思索著,慢慢放鬆下來,也因為自己的反應過度有些不好意思。
她咬唇羞澀,視線有些飄,轉移話題誇贊:“林醫生你剛才好厲害,我弄了好久光腦都沒弄好,剛才你操作了一下就修好了。”
如果沒有那麼窒息的後續操作就更好了…溫楚在心裡無聲的吐槽,沒有說出來。
林尋垂頭,淡看她一眼,輕嗤:“後面有幾只搞事的小鬼罷了。”
溫楚眨了眨眼,抬起巴掌大的小臉看他,不明所以:“什麼小鬼啊?”
林尋垂眸,目光落在少女粉潤白皙的小臉,好奇又無辜地詢問他,紅唇微微張著,似乎能看見裡面濕潤的貝齒。
他單手插兜,指腹緩慢地摩挲,輕描淡寫道:“小姑娘,不要小看了瘋狗們的佔有慾。如果可以,野狗們也只想透過廝殺獨佔你,而不是跟別的野狗分享你。”
溫楚愣了愣,一時沒有回神,清澈明媚的眼眸看向他時茫然又困惑,又像是被嚇到了,當真沒聽懂他話裡的意思。
她遲疑著,咬著下唇,用著不確定的聲音向他問詢:“您說的瘋狗…是哨兵嗎?”
林尋側過身,面對著她,緩緩垂眸,目光晦暗深邃,鏡片下淡金色的瞳孔冷淡地凝視她,本該疏離遙遠的高峰白雪,卻帶著某種強勢的侵略性和危機喊。
溫楚莫名被他看得有些緊張,手指蜷縮著,腳步微微後退,想要拉開彼此的距離:“哦…好的,我明…”
忽然。
林尋緩緩俯身,勾起唇角,和她對視,指尖挑起她的一縷長發,慢條斯理地撥到耳後,微涼的指腹讓她耳朵微紅,像是警告又像是暗示:“是啊。再衣冠楚楚的哨兵,遇上心悅的向導,也可以厚顏無恥地撕開假面,露出醜陋惡心的佔有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