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溫楚點頭。
“沒記錯的話,這支從坤城過來的隊伍裡,並沒有一個叫溫楚的名字。”梵臣雙手搭在椅背上,冷白的下巴散漫地搭著手肘上,像只曬太陽的大貓,狹長銳利的黑眸眯起冷不丁開口。
溫楚愣了愣,看了看梵臣,又看了看不說話的伊維爾,舔了一下幹燥的唇,小聲說:“我、我花了點錢,買了一個位置。”
這只商隊原本的守衛還不錯,只是意外進入了汙染區,也不是隨便就能進人的,畢竟是從坤城回來,實際上溫楚把身上的錢都花光了。
伊維爾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會是這個回答,他頓了一下,疑惑道:“你是向導,應該不至於。”
向導是很多地方白塔想要招攬的物件。
溫楚解釋:“我以前是個普通人,其實我也不清楚怎麼就成了向導。”
伊維爾:“你沒有給哨兵疏導過?”
溫楚搖頭:“沒有。”
伊維爾沒有再說話,低頭沉思,跟梵臣對視了一眼,笑著說:“我們清楚了。現在情況是這樣的,你可以在這棟樓裡活動,但是不要出去,也不能開啟任何通往外面的門或者窗戶。”
溫楚有些意外,還以為自己需要一直待在這間屋子裡呢:“好。”
梵臣勾起嘴角,語氣很不正經,似笑非笑地嚇唬她:“我可不是每次都能恰好出現哦。向導小姐也不想下次見面,我們隔著畸變獸的肚皮吧?”
這家夥說話可真難聽。
不過她也清楚這是實話,比起哨兵,向導實在太脆皮了。哨兵血厚耐造,向導精神力強但是脆皮。
溫楚:“……知道了。”
伊維爾轉身走了出去,梵臣懶洋洋打了個哈欠,也站了起來,跟著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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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外,兩個容貌英俊的男人面對面站著,一個身姿挺直,神色沉思溫和,一個椅靠欄杆,慵懶隨意。
伊維爾:“你怎麼看?她的話可信嗎?”
“不像在說謊。”梵臣懶洋洋抓了把黑發,想到少女瞪圓的眼眸,惡劣地笑了,“再說了,說謊還怕她不露餡嗎?慌慌張張的樣子多可愛啊。”
伊維爾早已習慣梵臣這不著調的樣子,卻還是警告道:“梵臣,不要亂搞事。”
“嘖。”梵臣耷拉著妖冶的眉眼,不耐煩地抱怨,“你這人可真沒意思。”
伊維爾不搭理他,神色淡淡:“這裡上個月明明清理過,不該出現汙染區,除非最初訊息就是錯的。”
“老東西把我們留在這裡的手段罷了。”梵臣狹長漂亮的眼眸一彎,眼裡閃過譏諷,“我倒要看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伊維爾朝溫楚的房間裡看了一眼,薄唇輕抿:“厄裡斯的狀況不太好。”
梵臣抬眼:“還能挺多久?”
“不清楚,如果得不到安撫,說不準……”伊爾修話未說盡,“他讓我在完全汙染前殺了他。”
梵臣慢慢皺起了眉:“a級精神撫慰劑情況怎麼樣?”
“我檢查過了,全被調換了。”
梵臣罵道:“遲早有一天扒光那個老斑鳩的毛。”
“梵臣,她有問題也得試一試。”伊維爾揉了揉眉心,白色睫毛垂下來,面容雪白冷淡,溫和的語氣終於染上了一抹焦躁,“我們現在沒有別的選擇。”
梵臣聳了聳肩膀,預設了他的話。
“如果她剛才的話是真的,她沒有給哨兵淨化過,在給厄裡斯淨化前……”伊維爾平靜道,“她需要被教導。”
梵臣一頓,看向伊維爾,饒有興味道:“這裡只有哨兵。誰來教她?你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