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裳坊。
此時外面停放著幾輛馬車,上面已經裝好布匹,隨時準備發車。
方元乙本來沒打算觀察馬車上裝著的是什麼布匹,只是在他路過幾輛馬車的時候,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酒糟味。
眉頭輕挑,駐足馬車前。
“老哥,這些布匹是給哪個酒坊送的啊!”
方元乙走到車伕身旁,笑盈盈的問道,並未仔細的打量那些布匹。
這些布匹並非上等貨色,甚至要比普通的布匹還要差上一些,但唯一一個優點就是密度非常的小。
但這種布匹是沒有辦法裁剪成衣裳的,連做抹布都不行,但卻可以起到過濾的作用,尤其是針對酒水的過濾。
所以方元乙很確定,這幾輛馬的布匹,就是給酒坊送過去的。
而裙裳坊作為整個龍口鎮布坊的龍頭,自然會與很多酒坊合作,所以馬車上有酒糟味倒是不足為怪。
可問題就在於,這整整四輛馬車的布匹,並不是一個小數目。
龍口鎮的酒坊大大小小就那麼幾家,除了廣壽酒坊外,試問還有誰家,能用上這麼多!?
就這一輛馬車,就足夠一個小酒坊用上一年了,而這裡足足四輛馬車!
“當然是廣壽酒坊了,不然誰家能用上這麼多的布匹啊!”
車伕沒有任何隱瞞,直接說出了實情。
方元乙眯起了眼睛,心中不知道在算計著什麼。
大概片刻之後,他才重新開口:“這麼多上好的布匹一定很貴吧!”
說著,方元乙還佯裝一臉羨慕的走到布匹前,輕輕的搓著布料。
“我們吳掌櫃可是和裙裳坊的掌櫃是老交情了,這一匹布料也是三兩一匹的低價賣給我們掌櫃的!”
車伕依舊沒有隱瞞,而且再說到吳廣壽的時候,臉上還出現了尊敬的神色。
不過這車伕之所以和方元乙說實話,其實也是因為現在方元乙的穿著。
現在他身上穿的可是上好布料裁剪出來的衣裳,並且還有著精緻金絲手秀,再加上方元乙本身長相俊朗,配上這身高貴服飾,看起來像極了某個大家的公子。
如果他現在穿的還是油膩膩的麻布袍,怕是早就被這車伕給轟走了。
聽到車伕的回答之後,方元乙笑呵呵的道了聲謝,也沒有說話,站在裙裳坊的門外,沒有進去的意思。
直到四輛馬車離開盞茶的時間,他才笑眯眯的轉身進入裙裳坊。
直奔二樓。
不出意料,手上纏繞著紗布的劉大仁,依舊在二樓巡查布匹和衣裳的缺少情況。
但實際上,那雙豆大的眼睛,依舊在那些妙齡少女的身上打轉。
‘呵呵,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好了傷疤忘了疼。’
方元乙心中冷笑,但表面上卻出奇的鎮靜,並且還帶著溫文爾雅的笑容。
“劉掌櫃,咱們倆可是有日子沒見了吧!”
笑呵呵的朝著劉大仁打著招呼,而劉大仁一聽到方元乙的聲音之後,整個身體都顫抖了一下,才機械般的轉過了身體。
“嘿嘿,原來是方公子啊,咱們兩天前還見過呢,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劉大仁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一看到方元乙,他纏繞著紗布的手,還隱隱作痛。
面對那樣殘忍的手段,他只有認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