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座威嚴的石獅坐落衙門口,門上懸掛金色的‘龍口縣衙’二字,門的左右兩側站著兩名持刀衙役,或許是天熱的原因,他們靠著大門呼呼大睡。
方元乙三人站在衙門外,秋若棠率先發出了疑問:“方公子,我們來到縣衙是為何!?難道現在做些營生還要衙門點頭嗎!?”
“我來這裡自然是來買原材料,眾所周知,酒的原材料是糧食,而官府的糧倉自然有著不少的糧食囤積,這正是我所需要的。”
方元乙笑呵呵的給秋若棠解答,只是他的這番話,不僅沒有讓秋若棠放下疑惑,反而還覺得更加不可信。
“方公子可是在說笑!?官府的糧倉只在出現災情的時候才會對百姓發放,你來這裡買糧,是不是選錯了地方啊!?”
秋若棠大為不解,如果不是方元乙那個所謂的‘科學’釀酒的噱頭,她真的不想和方元乙呆在一起。
就連一旁的阿銀,都有些看不過去了:“方公子,採購糧食的話,是要去找糧商的,您是不是在府中當久了公子哥,不知道這最基本的道理啊。”
方元乙並未因為兩人的質疑而覺得生氣,反而心平氣和的解釋起來:“我要的是陳糧,那種沒有水分的乾糧食。”
“官倉的糧食囤積已久,只要不出現災情,幾年不換一次新糧,糧食的水分早已經蒸發,省去了我曬糧的時間,這才能讓咱們更早的盈利啊。”
秋若棠和阿銀頓時恍然大悟,她們忽然覺得方元乙說的好像很在理。
方元乙領路,走在前面,他並未叫醒靠著大門熟睡的衙役。
反而是站在一個衙役的身前,伸出雙手,朝著掌心吐了吐唾沫,然後掄起胳膊,對準一個衙役的臉,狠狠的打了下去!
‘啪!’
一聲脆響,將那個衙役打翻在地,本想著給另一個衙役來個反抽,卻因為那一巴掌的聲音實在是太響了,硬是將另一個衙役給驚醒了。
“大膽!你這酒鬼竟然敢到縣衙撒野,活膩了吧!”被驚醒的那個衙役頓時怒吼一聲,直接將腰間快刀抽出,就要砍向方元乙。
而那個被打翻在地的衙役,到現在還處於蒙圈狀態,完全不知道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是愣愣的望著眼前這一幕。
而衙役抽出刀的剎那,把秋若棠和阿銀兩個女子嚇壞了,她們尖叫一聲後,急忙後退,甚至是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看那血肉橫飛的畫面。
反觀方元乙,臉上沒有絲毫畏懼,從油膩膩的袖子中取出方氏的玉佩,亮在了衙役眼前。
“大膽!我乃刑部尚書之子方元乙!”
這一聲怒吼,著實讓嚇的那個衙役停住了手,快刀都差一點掉落,他死死的盯著方元乙手中玉佩,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方元乙挺胸抬頭,一臉傲骨,嘴角還露著不屑的弧度,著實有種紈絝子弟的架勢。
“朗朗乾坤,烈日炎炎,你們身為縣衙衙役,不但不履行職責,反倒在這大門口瞌睡,你們就是這麼為我大唐朝當的差嗎!?”
那個倒在地上的衙役被嚇了一個激靈,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和另外一個衙役雙雙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你們的行為,如若讓百姓看到,豈不是寒了百姓的心!?我大唐盛世年華的根基,就是被你們這樣的人給毀掉的……”
方元乙誇誇其談,大放厥詞,大肆的宣洩著自己的憤慨,就如同他才是這個縣衙的父母官,而他的這個舉動,倒是讓秋若棠有些刮目相看。
“阿銀,沒想到這方公子竟然如此心繫大唐,這和傳聞中那個紈絝之徒,有些格格不入啊。”
這一刻,方元乙的形象在秋若棠的心中已經有所轉變,就連一旁始終厭惡他的阿銀,都無話可說,她也被方元乙的氣場以及愛國之心震懾。
可這邊方元乙大義炳然的說著正義的詞彙,那兩個衙役卻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樣。
其中一人露出了疑惑和不解:“不對啊,方氏不是幾月前因為勾結叛黨,被抓入獄了嗎?當時不是下了皇榜公告天下嗎!?”
另一個衙役恍然:“是啊,前陣子下的皇榜不是也說,刑部尚書一職由李大人接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