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依妍轉而跪在她面前深深俯首。
慎王府
正堂依舊悄無聲息。王依妍回回來都是由探子帶著,不清楚暗室人口,這次是自己送上門,便只好直接敲王府的大門。
對她的到來,慎王府的人都十分警惕。從王依妍看這幾個下人的眼裡露著避諱,差不多猜想到了原因,於是強作鎮定的去到後院書房裡。
王依妍被管家帶進書房後第一眼見的就是抱著孩子的王嬋。王嬋錯愕地看了她一眼慌忙低下頭去讓在一邊。
邵祁靠在桌前瞄了她一眼,“你還有臉來?”
王依妍行了禮道:“奴為何不敢來?”
邵祁三步上前掐住她的脖子強迫她正視自己,“沒看出來你面孔挺多。”
涵兒見此,“哇”地一聲哭起來。王嬋驚懼地將她抱出去給門外的乳孃,又折回來在茶廳候著。王嬋臉色慘白,雙唇不住的顫抖,她越是這樣,屋內的氣氛就越詭異。
“殿下知道了什麼?”王依妍先發制人說道。
邵祁死盯著她,“怎麼不怕了,你膽子不是很小嗎?”
王依妍看著他兇神惡煞的樣子心底一涼:“怕,可是奴沒有做對不起王爺的事。”
王嬋在後一言不發,手裡密密出了層汗,“姐姐,你就說吧,王爺不能有事啊。”
王依妍輕聲道:“你騙我。”
王嬋的皮囊內的五髒六腑翻江倒海,悲憫地看向王依妍的背影,摳字眼似的說道:“姐姐,對不起,我有涵兒有王爺。”
王依妍啞然一笑。
“陸生良不是讓你們一起跑麼?自己怎麼不跑?”邵祁道。
王依妍轉不得身,只得看著邵祁,“王妃不也回來了,王爺何故多心奴?”
邵祁咬著牙將她推到王嬋面前道:“王妃說你還是沈盡歡的細作呢,你說我要不要信?”
王依妍看著王嬋,手腳冰涼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面前站的王嬋已不是當年送她衣裳的王嬋,她睜著眼睛接受,眼底盡是算計,“我何時說過這句話,還請王妃明示。”
邵祁抬了抬眼皮,緊盯著王嬋。
王嬋渾身虛弱,王依妍冰冷的眸子像冬日的寒風無情吹打在她身上,她泣道:“你說過!你還說不止幫她一個人。”
王依妍卻道:“你說王爺處處逼你,讓我幫你脫離苦海所以我才助你出宮,我如此信任你你卻拿我當槍使?”
王嬋紅著眼眶跪在邵祁面前:“王爺,妾身沒有怨恨王爺分毫,都是妾身心甘情願做的,姐姐滿口謊言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王依妍在沈盡歡跟前待久了,也見識過會胡攪蠻纏的人物。看王嬋如此竟也不起波瀾,淡淡地流下一滴眼淚,“我終究是錯信了。”
邵祁掐著她的後腦猛地往地上一按,王依妍任由他大力禁錮著自己,她面上驚慌失措,內心卻十分平靜,好似早就猜到這幅局面。
“說,沈盡歡死了沒有?!”邵祁低吼道。
王依妍顫抖著聲音道:“正是因為她死了,所以奴才來找王爺。”
“本王不信。”邵祁道。
“難道不是王爺派部下做的嗎?真真假假奴又怎麼會知道。”王依妍道。
邵祁攥著她的頭發如抓稻草一般,“你看見沈盡歡的屍體了嗎?”
王依妍眸子一轉,想起沈盡歡說的話,“奴沒有親眼看見,只知道被阿肅帶走了。”
和死士說的一樣,邵祁臉色這才緩和一些,“你還在幫誰?”
王依妍重喘著氣,“沒有......沒有誰,只有王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