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根手指點了三圈,兩個中年人就被請進來,見到吊起來的陳凱風,其中一個個子略矮的人沖上前來。
邵祁平淡地看著這一切,好像並不是出自他手。
陳士德隱忍道:“慎王想怎麼樣?”
王師出聲道:“陳大人,見到王爺禮數都忘了?”
王依妍鄙夷,這種話一般都聽狗腿說。
張相和陳士德跪拜在地,邵祁也沒讓他們起來。
藏酒之地陰濕,跪久了容易落下痺症,王依妍心中一寒,眼前人沒有半點當年看見的歡喜,闔宮都說慎王關在府中得了個女兒,性子也變得柔和,可她幾次三番見到的卻是和外界傳聞背馳的模樣。
“萬萬沒想到大皇子回來後,二位大人就急著要離開本王了。”邵祁道。
跪地二人具是一驚。
張相開口道:“大皇子回宮並非巧合,王爺這時候要考慮的是如何與大皇子拉近關系。”
“哦?你說本王小氣?”邵祁問道。
張相汗顏,抬手抹額:“老臣不敢。”
邵祁從桌上拿起一柄匕首把玩著起身,明晃晃的刀劍在陳凱風白皙的肌肉傷滑動,陳士德立刻慌了:“王爺不可啊!王爺吩咐臣定當竭力追隨!莫要動了吾兒......”
邵祁沉醉地刮下一小塊肉,一股醒目的紅湧出來,王依妍嚇得忘了眨眼。
邵祁將肉擱在刀峰上拿到陳士德面前:“古有割肉救母,又有割肉奉君盡丹心,令郎的孝心陳大人要不要嘗嘗?”
陳士德臉色驚變,頭頂不斷掉下汗珠。
邵祁沒有開玩笑,將那塊肉送到他面前正色道:“嘗嘗。”
王依妍背過身幹嘔,她現在只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再轉身,邵祁已經將匕首放在桌上,那塊肉不見蹤影,陳士德癱軟在地上唇邊還沾著血。
“這是背叛本王的警告,念在同盟君臣,本王不傷你,取你心頭之物玩樂而已。”邵祁笑道。
王依妍明白了,他讓自己留下來就是故意讓她看背叛他的下場。
而邵祁笑笑,垂下眼道:“太子連自己的母族都殺,本王實在不服氣此等暴君繼承大統,煩請二位為北燕千秋萬代傷傷神。”
張相和陳士德弓著身子應下。
“王爺,吾兒可......”
“陳公子乃孝子,他的傷本王派人治療,另外也會奏請父皇加以獎賞。”邵祁笑容裡透著算計,“大學士放心將令郎交給本王吧。”
陳士德微愣,半晌說不出一個字。
王依妍忘了自己是怎麼走出那個房間的,回到房中還沒站穩,小腿就支撐不住整個人摔在地上。
她沒敢點燈,黏糊的液體順著眉梢留下來,暗中只覺床頭坐著一個人,膽戰心驚地看過去果然瞅見一個黑影正站起來。
“你......”王依妍本就沒緩過來,嚇得張不開嘴。
“太子殿下要見你。”那人淡聲道。
沈盡歡決定去一趟鳳儀宮。
司徒月流産不是稀奇事,被囚禁就蹊蹺了。
她是何等人物,司徒家又是何等權柄。
徐靜媛和司徒月關系密切,燕帝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怎麼會下此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