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焱睨了他一眼:“邵塵誤會盡歡因為我對他離心,日後相處怕是更難。”
“萬事有利有弊,沈姑娘並沒有對他離心,二人面子上不好看而已,太子之怒看似生於沈姑娘,實則撒的是你的氣,這些是弊;至於利嘛,你也看到了。”
“看到什麼?”邵焱問道。
“沈姑娘相比太子,更親近你。”子真和尚道?
“出家人怎麼能說這種話。”邵焱臉一紅。
“出家人不打誑語。”子真和尚嘴角一歪,笑道。
“婚書一事我晚些找機會和她說,我看她並不會樂意。”邵焱隱藏身份能看清甚多東西,自從沈盡歡來,他琢磨最多的就是她。
如果真到那地步,除非她真心接受,否則多的就是玉石俱焚的可能。
“想讓一個人接受你,需得你去適應她,和她一起做好她想做的事情。”子真和尚道。
“她想做的事?”邵焱轉頭微愣。
她想除去梁侯府,她想扶邵塵登位,她想立足朝堂?
這姑娘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什麼非得闖出一番天地?
“你來做什麼?”邵焱問道。
“夜觀天象,星棋紊亂,必出妖孽。”子真和尚閉目道。
·
兩個月後。
邵塵代表天子處理吞併大月後續事宜結束,燕帝下詔迎太子和大皇子回宮。
慕輕寒醒後只能躺著,說話也很困難,知道慕家確實出事後傷心了幾日,好在上官文每天都陪在她身邊,才一點點好轉。
原本定下的大婚自是推遲,但沈盡歡在她眼裡看到別的東西,說不上歡喜只道是寬慰。
按上官文的意思是要留在終南山,等慕輕寒能起身再回去,沈盡歡想了想替慕輕寒拿了個信物帶給慕垣墉,也好安他老人的心。
沈盡歡在回宮之前依然不知曉朝內的事情,她的暗樁全被邵塵砍掉,連尚書府和少府的信件也都被他截下。
動身前半個月,李忠乾交給了她半塊兵符,足以調動三萬兵馬,似乎是料及了宮內大亂,那些將士早在兩個月前就分批滲入了雍州城。
三萬兵馬大權從李忠乾嘴裡輕巧說來是沈盡歡的嫁妝之一,沈盡歡聽來卻十分感動。
入宮之日,馬車穿過熙攘的雍州城。百姓為一睹皇長子容顏全擠上了大街,金都衛全部出動管束才勉強壓住。
沈盡歡正無聊著,馬車外傳來澤宇的聲音,“少令,殿下說等會兒到城門下,請您牽馬入宮。”
之彤挑開簾子怨道:“這怎麼合規矩,我家大人是少府令又不是太子妃,這麼多人看著呢。”
澤宇五官扭在一起:“姑奶奶您別怨我呀,我也勸過。”
之彤看向沈盡歡。
“知道了。”沈盡歡平靜道。
自古天子君王出征入宮都是皇後元妃牽馬,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邵塵是故意做給邵焱看的。
那日口角之爭後又吵過幾次,每次都繞不開那幾個話題,沈盡歡憋得難受,拿不準邵塵的意思是什麼,最後自己也昏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