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炳眼裡透著精光,轉身看著他,慢悠悠道:“等毒寡再生一個孩子,我要他來陪孩子玩兒。”
蕭斂嚇得連連咳嗽,“沒什麼威脅的人我都能給你弄到,太子......你可別找我。”
“哦?”聞炳機械地轉過頭接著盯著馬車隊,“人販子也有怕的時候?”
“蕭斂”在不是蕭斂的時候是個人販子,先前就是因為玩大拐了聞炳的女兒才被千裡追殺回來險些喂蟲子。
為了活命,便聽他的安排頂了“蕭斂”這個牧尉的身份,進馬場為聞炳獵取“新孩子”的玩物。
“那是,太子多大人了能被我騙。”蕭斂拎著孩子翻了個白眼。
手裡八歲的男孩是馬場訓師夏侯峰的兒子夏侯謙。當人販子久了自然有些門道,之所以對他下手,是因為半個月前馬場接連在山上沒了三個年齡相仿的孩子,所以這個時候再沒一個不會引起注意。
馬車越來越近,蕭斂眯眼一看為首牽馬的竟然是軍營的炎軍師,腿上一哆嗦,“聞炳,你認真的?太子出宮周圍定是臥虎藏龍,我怕你還沒出手就被打成篩子了。”
聞炳不理會他,靜靜站在那裡等著馬車靠近。
白紀坐在馬車頂上一早就注意了不遠處的動靜,不動聲色地跳下來和阿炎姬坤暗中報了信。
沈盡歡看他神情不對,疑惑地望了一眼。瞧見他在車板上劃了一道朝正午方向的箭頭立刻明白過來。
他們現在還沒有出城,距離城郊李府還遠,但周圍已是荒無人煙的大道。
“快進馬車。”白紀道。
沈盡歡頷首,轉身進了車內。她知道此行定不會順利,果然還沒安穩落腳,仇家就等不及要來切磋了。好在邵塵在後面,有禁軍和巡防兵保護會安全些,在此之前,她暗中將宮車的標記和少府的標記換了換,以防不測。
眾人時刻注意著周邊樹叢的動靜,前行的腳步也慢了下來。
“看,他們肯定是發現我們了。”蕭斂捂緊了面罩急忙道。
“不許走,看著孩子。”聞炳冷冷道。
蕭斂咬牙把夏侯謙換了左手,生怕等會打起來他沒時間保命。
聞炳抬起右手露出手腕上綁著的□□,輕輕一提,輕巧地射出三支暗器。
與此同時,白紀和阿炎瞬間出手擋下了兩支,最後一支直直飛進了沈盡歡的車內。
“小心!”白紀急忙喊道。
“無事,繼續走。”沈盡歡端坐在側邊,定睛看著打在她目光所及的門板上,一根極細極長的四稜倒刺入木三分,飛入車內時愣是聽的一聲“邦”響,背後出了一陣冷汗。
她挪到後窗,輕輕挑了簾子對姬坤使了個眼色,示意暗中放箭。
姬坤哨口一吹,就聽得後方接連飛出箭羽的聲音。四五個暗衛閃身而出,直奔聞炳所在方向。
蕭斂慌了,抽了一把毒針握在手裡,“我可不想死。”
“不會死。”聞炳淡然道完,借力縱上更高處。
蕭斂拎著孩子急忙跟上,身形一下暴露在底下人眼中。
“他們抓了個孩子。”白紀道。
沈盡歡心下一驚,掀了簾子出去。
“我去。”白紀道。
沈盡歡已經走下馬車,周圍除了風聲兩個人影都沒有,那三隻暗器,恐怕只是探水深的石子。
不遠處的樹梢上暗衛和兩人打鬥起來,其中一人從頭蒙到腳,和她腦中老鶴的影子不約而同聯想到一起,卻又不像。
另一個身材壯碩,肩骨看起來不利索,手上拎著一個被矇住頭的赤腳孩子更是消耗他體力。
“拿弓來。”沈盡歡大聲道。
姬坤飛快送來一副長弓和箭袋,試探看著她心想這麼小的身板怎麼能拉滿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