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沈盡歡咒罵道。
趙翼步步緊逼，“三姑娘當年可讓趙某丟了大面子，今日終於能好好算舊賬了。”
利劍掃來，邵塵攔腰抱起她跳到遠處，一直沒說話的他低沉著聲音道：“殺她可沒什麼意義。”
沈盡歡抬頭望他：“殿下。”
老鶴默聲抽出嶄新透著寒氣的劍，弓著揹走上前推開趙翼，“不要你來，我和太子比試。”
趙翼不解：“老鶴？”
老鶴並沒有再理他，扔下劍鞘就飛身過去。
邵塵閃身躲過翻至他背後，老鶴鬥篷下的身形和上了年紀的老者無二般，但其一招一式都出人意料，是個用劍高手。
老鶴在試探邵塵的功力，所以銜接上會有遲鈍，邵塵也不傻，趁著機會就近身和他對打。
“長劍打近身，你可想好了。”老鶴道。
邵塵鉗住他持劍的右手，掌風一劈扔到邊上，這下兩人都是赤手空拳。
趙翼和沈盡歡周旋著。見邵塵奪了老鶴的劍，愣神之際被她鑽了空子，沈盡歡一腳踢在下身，頓時慘叫一聲彎著腰久久不能緩解。
這種時候真顧不上什麼君子規則，再說她是個女兒家，在趙翼這個拿著利器的大男人面前有多吃虧就不必說了。
沈盡歡又一腳揣在他腿窩上，趙翼吃痛單腿跪在地上，手裡的劍也被搶了去。
“出口在哪？！”沈盡歡冷下臉色道。
趙翼捂著下身疼的咬牙切齒：“沒有出口。”
沈盡歡冷哼一聲，一劍戳在他肩頭：“說不說？！”
趙翼猛地抬頭喝道：“你殺了我，就沒人會告訴你了。”
邵塵和老鶴交手，竟打得平手誰也不佔誰一點兒上風。正當沈盡歡納悶邵塵的功夫什麼時候這麼好的時候，趙翼伏地而起，重重朝她胸口打了一掌。
胸口猛地受到沖擊後，沈盡歡一口氣險些沒上來，慣性朝後退了幾步。邵塵見狀，速速將老鶴打退了兩步，沖過來從後攔住沈盡歡。
“你陰我？”沈盡歡怒道。
趙翼露出得逞的表情：“兵不厭詐。”
他這一掌勁道十足，沈盡歡暗自緩了許久都沒見好轉。趙翼趁機掏出什麼扔過來，邵塵拿過沈盡歡手中的劍，下腰之際打掉了飛來的暗器，他動作很快，三步就去到趙翼面前生生砍掉了他的右手。
沈盡歡和老鶴在旁皆面露驚懼。
趙翼蜷縮在地上張著嘴巴叫不出聲，邵塵轉而看向老鶴道：“你無寸鐵，我不傷你。”
“趙翼是小人之為。”老鶴聲音嘶啞，聽上去很奇怪，不像正常聲帶摩擦發出來的音。
沈盡歡不禁打量了他幾眼。
從一開始，老鶴就一身黑鬥篷，打鬥時也不摘下帽子，不管耍劍還是打拳，那身架一直都是彎的。
沈盡歡很好奇他是否是個活人——南邊山民多愛傀儡戲，不乏操縱傀儡出神入化的大師。
盤踞在千閣樓的人，並不像是多年前遇到的叛賊，他們的刀法、生活環境和風俗都和九州有的記錄在冊的少數宗族相似。
老鶴方才一句話，邵塵就斷定趙翼和他並非一路人。
“糧草在哪？”邵塵問道。
老鶴重複著趙翼說的話：“就在你腳下。”
“入口在哪？”邵塵問道。
“看你自己本事。”老鶴依舊弓著背站在那裡。
邵塵不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