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哥哥也在?”沈寄容問道。
沈盡歡點頭。
鬧了這麼大的風波李雲褚也病倒了,本想去看看他,卻被之彤和王依妍攔住,怕被感染了就麻煩了。
沈盡歡說不出話後,身邊人說事情的時候,只要豎起耳朵聽就好。
沈常安被管家接走了,晚膳也只好去陪施氏一起用,好在施氏留了沈寄容下來一起用膳才不至於無聊。
施氏慈愛地看著沈寄容:“你瞧瞧,老四的孫女長得多標誌。”
曹嬤嬤在旁附和道:“沈家的姑娘個個都是絕頂。”
沈寄容不好意思地朝施氏靠了靠:“伯婆可別誇寄容,寄容皮薄得很。”
沈盡歡在一旁抿嘴一笑。
沈恪一脈斷的時間久,但施氏對底下的小輩們都記得很清楚,後聊到沈寄儒說起他五六歲時頭一次來尚書府,看見施氏就要她抱,把施氏逗得開心的不得了。
施氏說著眼眶不自覺紅了,偷偷舉了帕子擦眼角:“可真是多年未和老四見面了,我真想去看看他。”
“我嫁到沈家的第二天,老四就煮了碗紅棗雞蛋給我,笑嘻嘻地喊我二嫂,那年他二十多歲出頭還沒娶妻。”
想起還躺在床上的祖父,沈寄容低下頭去。
年前開始用沈盡歡留的方子,病已經好了大半,但是早就傷了根本加上年紀大了只能躺在床上望著窗外四季交替,想起來就難受。
有些人離開了,兜兜轉轉還會回來。
而有些人離開了,就永遠停留在了時光的長河裡,佇立在那兒看著你漸行漸遠。
這輩子、下輩子,再也遇不得、見不得、念不得。
人這一輩子掐頭去尾,真的看不了幾年好光景。
沈盡歡引了紙筆,淡淡寫道:“祖母莫要留了憾事。”
施氏看了,默默拿起來疊好塞進袖子裡,朝二人一笑:“記住了。”
沈常安趕到攬月樓天色已經暗了。急匆匆跑到約定的桌席時,正看見俞白站在窗前望著窗外,外頭的風把他的頭發吹到身後,沈常安便看見了一個精緻的側臉。
俞白像話本子裡那樣,颯颯轉身,目光清澈看著沈常安。
女子著一身深紫錦衣裙,外頭披著純白的鹿絨披風,左右髻上簪了兩只一樣的流蘇簪子,碧玉穗子落在肩頭,在俞白眼中就是最美的裝飾了。
沈常安亭亭玉立像個不可褻瀆的明珠,淑儀端莊。
俞白看愣了一會,才露出招牌的微笑:“你來了?”
沈常安瞧著他站在視窗,半晌才道:“殿下你不冷嗎?”
“......”
俞白尷尬地站在窗前,背後的湖風一陣一陣吹在他背上,頭發淩亂地飛到身前冰冷地打在側臉,後尷尬地關上窗戶。
他想塑造一個靠窗憂傷的翩翩公子,讓他魅力四射讓女子對他眼冒愛意,結果醞釀了半天的感情戲被澆了個透心涼。
現實讓俞白知道沈常安是個不解風情的女子,在他所見的女子裡還是獨一個這般特別。
最獨特的就最能招惹其好奇心,俞白孑然一身也逃不過這個定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