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瑤立於少府內院,看著經年未變的花草樹木,緬懷著流年歲月。
院主人匆匆趕來,臉上還帶著些許興奮喜悅。
李靖瑤沉靜地看著陸生良。
他還是當年的樣子,一點沒變。看見她,冰冷的臉上會突然變得很豐富。
陸生良一下子走到李靖瑤面前,二人只有寸步距離。
用七年捂一塊石頭都能有餘溫,陸生良的七年在李靖瑤的心裡也有了餘溫。
只是眼前人終究不喜。
既然心不悅爾,又何必耽誤。
李靖瑤少時在沙場上見慣了生離死別,對感情早就大徹大悟。
陸生良手足無措地不知道該做什麼,見李靖瑤溫婉一笑,離自己遠了一步。
“沈李氏拜見陸大人。”
陸生良面色僵了僵,機械地放下手背在身後,原本喜眉笑眼突然沒了生氣,連聲音也變得平淡:“沈夫人免禮。”
李靖瑤調轉了自己的視線理了理衣襟,徑直跪了下去。
陸生良欲扶住她,最後也只是彎了彎腰,透心的悲涼:“你這是何苦?”
李靖瑤生出一絲恍惚:“求大人救盡歡。”
過堂風吹的他有些沮喪,俯身將李靖瑤扶起,從心口哈出一口氣:“你竟真來找我。”
李靖瑤眉眼染上笑意:“看來大人都知曉,容你笑話。”
那笑意發自內心,讓人看了心底溫暖。
陸生良什麼都沒說,愣愣地抬頭:“是我失言了。”
李靖瑤看著陸生良,觸及那眼底的失落和懊悔。
陸生良知她能看透自己,正是這種感覺讓從前的他痛不欲生,晃以為覓得知音可半世歡。
居然是用見不得人的手段製造機會,補救二人之間的感情。
沈盡歡的嗓子用的是他的藥,這種毒在北燕也只有他能解。
陸生良從不救外人,但倘若他收其為徒,救她就說的通。
沈丹青要子嗣入仕,他要和李靖瑤重修舊好,聽上去倒是很合算的買賣......但卻是他和司徒月的買賣。
陸生良忘不了李靖瑤,也終究對不她起。
“孩子如何?”
這次是唯一讓李靖瑤鬆口的機會,也是沈盡歡的機會,更是他的機會。
“啞了…”李靖瑤內心還是不願意麵對這個事實,這兩個字幾乎是咬出來的。
“我可以救她,不過…”
“若大人能救好歡兒,我願讓她拜大人為師,師父救徒弟,應該不算壞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