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衍瞥了一眼陸生良:“斤斤計較?陸大人覺得是小事麼?”
陸生良抿嘴一笑道:“尤太師不必一副看不慣我的樣子,我只是好奇,平時這種出風頭的事不應該是王侯爺自己跑來說麼,怎麼今日換了個出頭鳥?”
尤衍氣的脖子上青筋暴起,指著陸生良一句話都說不出。
包太保在旁道:“陸大人何必劍拔弩張。”
陸生良冷笑一聲:“行了,別為了誰為了誰,說到底還不是為了你自己,陛下又不是廢物,輪得到你來為他?”
“你!”包太保一臉想殺人的表情,但好不容易在燕帝面前說上話,還是端出了寬宏大量的樣子。
尤衍鐵青著臉,不再和陸生良多言語,對燕帝道:“請陛下徹查尚書府!”
“尤太師這麼心急要對尚書府下手,該不會是有別的心思吧?”陸生良壞笑著說。
“陸大人,爾等大事豈能胡言!”尤衍氣急了。
“王侯爺自己不想做的事就差遣身邊人去做,自己拿個清白的名頭。”陸生良也不客氣,直接把那層“窗戶紙”給撕了。
燕帝和沈丹青的表情變了變—陸生良公然幫沈丹青說起了話。
“沈家三朝尚書,帝祖親封的世家,如今因為一個小姑娘在傳言之地失蹤,就認定沈氏勾結亂黨也實在荒謬,分明是你們別有用心。”
“陸生良你別血口噴人,我們有人證!”尤衍沒和陸生良沖突過,自然不知道他蠻牛一樣的脾氣。
“人證?”陸生良邪笑著,“我怎麼知道人證有沒有收你的錢?”
燕帝暗自喃喃:“瘋狗。”
陸生良口吐蓮花的本事爐火純青,和他的造園術一樣揚名天下。
“陸生良,你素來不問朝堂之事,我且不與你相爭,這件事......”尤衍擺了擺手話還沒說完就被陸生良打斷。
“這件事就該壓下來,不該聲勢浩蕩鬧得滿城風雨!”陸生良自顧自說著。
尤衍喘著氣,咬牙切齒嘣不出一個字。
陸生良瞅著他的樣子十分得意:“既然太師覺得和尚書府一定脫不了幹系,那陛下就把沈家禁足好了,待水落石出再做定奪。”
尤太師抬起手還要爭辯,被沈丹青溫和而堅定地擋了下來:“臣願待陛下明察真相。”
燕帝摸著額頭,還有些意猶未盡,“太師可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尤衍只覺得頭腦發暈腳底無力,搖了搖頭。
燕帝坐起身,從桌角拿了一本摺子攤開在面前,拿了朱筆要批,抬頭看一了眼包太保:“就這樣吧,胥廷敬過會去宣旨,此事不得傳出宮,違令者斬。”
一聽此言,尤衍和包太保應了聲後相視一看,退出了九龍殿。
“微臣告退。”沈丹青叩首要走,被燕帝喊住。
燕帝搓著手起身,走下金臺,對沈丹青道:“委屈沈愛卿。”
沈丹青又一拜,後躬身退下。
陸生良搬了椅子來,一屁股坐下開始玩扇子。
燕帝打量著他:“你什麼時候和沈丹青化幹戈為玉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