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祁從燕帝那回來就坐在前廳一聲不吭,好像憋了一肚子的火。
王嬋在旁看了也不敢上前,方見了自己父親前來才福身退下。
“二殿下叫臣來是有什麼盼咐?”王師彎了彎身子算行了禮,單手背在身後,等面前似有溫怒的少年說話。
邵祁深吸了一口氣道:“邵塵這兩日不知在做什麼,連朝都不上。”
王師呵呵笑了兩聲,徑自往椅子上一坐:“太子不上朝,對殿下來說豈非好事?”
“啪”
邵祁祁狠狠拍在桌子上,嚇了王師一跳,“他不上朝,父皇還對他三道四誇,難不成本殿的所作所為皆是空物!”
想起燕帝誇獎邵塵時那副津津樂道的樣子就心生不甘,明明已有三日未在朝上見到他,宮中也沒個人影。
邵塵從前出宮玩樂一天都要被罰跪,現在蒸發了三日燕帝不但不生氣,反而誇了半天,實在想不通!
自己如履薄冰的在外行事做人,努力維持著一個對權利無欲無求、只想為君王為天下分憂的皇子模樣,燕帝眼睛瞎了還是怎麼。
平定西北的計策是自己出的、漁陽縣鬧瘟疫也是他親自去撫慰的災民,這些事情邵塵恐怕連問都不會過問,憑什麼父皇對他贊譽有加!
邵祁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即將爆發的情緒,臉部的肌肉微微顫抖著,“大病之後就變了個人一樣!合宮上下都被灌了什麼迷魂湯!”
王師驚訝了片刻,正過頭去,絲毫不在意邵祁這個打翻的醋壇子,悠悠道: “城南破廟的行蹤被發現了。”
這句話,如同冷水一樣潑在邵祁頭上,澆滅了他的怒火。
“什麼人發現的?”
“前兩日,尚書府的沈盡歡。”
“又是尚書府!又是沈盡歡!”邵祁跳起來,把桌上的杯具掃在地上大吼道。
王師站起身,來回踱著步子。
“是不簡單。”
眼下城南破廟一行人可是關鍵,好不容易才把人放進京城,要是這個時候斷了聯系,太虧了。
“決不能放過尚書府!沈丹青那個老匹夫,我要抽了他的筋。”邵祁怒不可揭,大喘著氣。
王師捋著胡須,仍然淡定自若,“我派人查過,太子是去了宮外別院,且安排重兵把守整日不見他出來,咱們的人也探不到什麼訊息。”
邵祁突然轉身:“會不會是邵塵和尚書府沆瀣一氣?”
突然沒了人,父皇不責怪,看皇貴妃好似也不心急,難不成是得了密令辦差。
王師點了點頭,道:“有可能。”
邵祁轉過身:“絕對不能讓邵塵發覺了我們的計劃...”眼中閃過一絲陰險接著道:“想盡一切辦法打探到邵塵在別院所作所為,必要時候殺了他,是最直截了當的辦法。”
王師見邵祁起了殺念也不再多說什麼。
“沈盡歡如何處置?”
“哼,”邵祁牙關一咬,“尚書府勾結亂黨,其罪當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