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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費思量
夜深, 歡棲院的燈還亮著。
木桌上放著之前春林的玉佩，不遠處傳來炭盆裡噼啪的聲音。
整個屋子靜悄悄的，沈盡歡坐在桌前, 長發隨意散在腦後，讓人看了很舒服的臉上沒有表情，凝神細想著什麼。
上一世的今天, 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沈盡歡努力回想著, 卻想不起星點記憶。想的煩了, 便起身推門而出。
院子裡更是靜得出奇。
獨自站在簷下, 攏緊了披風還是有些冷。
“姑娘還不睡。”白紀一直在屋頂上，聽見動靜，跳下來輕聲問道。
沈盡歡走到臺階前, 對站在臺階下的他說, “你不也沒睡。”
白紀怔了一下，看著眼前平靜的女孩。
沈盡歡在院子裡走著，“想過報仇嗎？”
白紀沉默了一下，轉身之際和沈盡歡對視上, 剛到喉的話突然不知怎麼說出口，繼而垂下頭, “想, 可是沒有用。”
無力感比迷惘還要讓人喘不過氣。
沈盡歡不能保證自己會救多少人, 誰也不是天生是救世主。
“會有那麼一天。”她道。
白紀看向側過身去的沈盡歡, 不知心裡是什麼感覺。
當公子時, 聽說沈家的女子乖戾無常。白沈兩家來往不多, 但是關系也不差。
他隨家人見過沈家的主母—曾大殺四方的女將軍李靖瑤, 當時就很好奇女將軍的女兒會不會也驍勇善戰。
白紀沒想過有朝一日, 會失去所有權力富貴來到尚書府。
靜聽簷上有動靜, 他踏步過去環住沈盡歡，跳到遠處。
一黑衣探子縱身跳下來，跪在沈盡歡面前:“主子，我們的行蹤暴露了。”
沈盡歡道: “怎麼了？”
探子道: “宮內有探子緊隨我們進了尚書府範圍。”
宮裡也有人在查趙翼？
莫不是......
“他們可能已經知道了。”暗衛道。
沈盡歡想了想：“別招惹他們，盡快摸清楚趙翼的動作。”
暗衛拱了拱手：“現在確定破廟中確實有人在，但行蹤詭秘，去了宮裡報了信。”
“知道接頭的人是誰嗎？”沈盡歡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