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就看看。”沈盡歡慌忙看向別處。
“你怎麼想到找我去見柏庸?”沈盡歡冷不丁問了一句,上午才和長姐說完,這就知道了?
“你去了兩次都沒成,我看不過眼了。”邵塵含笑看著沈盡歡。
恍然間,希望時間慢一些,讓自己好好看看她。
“太子不是不樂意我…?”沈盡歡下意識回了一句。
“在我接管東堂之前,尚書府出謀劃策是應該的。”邵塵頓了頓。
“東堂這麼多年來都是尚書府在管理,節骨眼上太子忽然來這麼一手,是要向世人證明尚書府沒本事還是我沒本事?”沈盡歡懟道。
邵塵看著沈盡歡堅定的眼神,一時不知道怎麼回她。
他與她鬥嘴,向來都是輸的一方。
馬車內再次陷入安靜。
“太子殿下,我們到了。”澤宇在外說道。
馬車剛停穩沈盡歡沒一絲停留,掀了簾子就往外鑽,沒等車夫拿了腳踏就直接跳下了車。
柏庸在書房接待了兩人,可能是對之前沈盡歡諫言《天宮策》一事有所聽聞,故而言語間對她很客氣。
“之前兩次沒約見沈姑娘,老夫以為你不會再來了。”
柏庸年紀不算大,卻留著長長的胡須,不白不黑的,說這話時,笑著親自端了杯暖茶放在她手邊。
“柏大人這麼說的話,之前是故意沒見我了?”沈盡歡打著趣說道。
“伶牙俐齒的姑娘,”柏庸尊太子入主後在板壁前右座落座,“把太子殿下都請來了,老夫哪有不見的道理。”
沈盡歡瞧著板壁上掛著一副山水圖,右邊題詞“詩書執禮”,左邊題詞“孝弟力田”,上懸匾額題“務本堂”。
回想沈寄容在信中所說的柏庸資歷過往,這匾額題的真是不錯。
“本王知道柏大人事務繁忙,便開門見山說了”邵塵說道,“柏大人應該對近來東堂發生的事情有所聽聞,不知作何感想?”
沈盡歡在一邊看著柏庸的反應。
“太子殿下言外之意老夫明白,只不過老夫年紀大了,不願再折騰,只想好好承著陛下賜的恩澤,頤養天年。”柏庸起身,對邵塵做了一輯。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柏大人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沈盡歡說道。
柏庸深深看了一眼沈盡歡。
“陛下體恤老夫,讓老夫在天子腳下做個閑官,這麼多年過習慣了舒坦日子。”柏庸扶著胡須說道。
沈盡歡微微一笑,起身拜了一拜,說道:“恕小女子無禮,敢問柏大人,府內所見恩澤,是陛下親賜的,還是柏大人自己求來的?”
柏庸眉頭一挑,認真端詳起眼前這個小女娃娃:“功夫做了不少,你阿爹教你的?”
沈盡歡又一拜:“阿爹既然讓小女協管東堂,大小事物自然是自己學,豈能近水樓臺求一步登天。”
柏庸沉吟一聲,背過身在堂前來回踱步。
沈盡歡與邵塵對視一眼,邵塵會意,說道:“東堂是朝廷設立在民間的私塾,朝堂求賢若渴。”
“朝堂之上才子狀元多的是,當今大學士陳士德德才兼備,太子殿下大可請旨讓他去。”柏庸定了定心,說道。
沈盡歡輕哧:“東堂是要看誰有真能耐擔下皇上和百姓的厚望,招賢納士又不是選妃子娘娘,柏大人言重了。”
陳士德還真不敢請,熟知那陳家的兩派通吃,暗地裡是個對梁侯府點頭哈腰的螻蟻之輩。
兩人在回去的路上倒是緩和了許多,沈盡歡不止一次偷看到邵塵莫名上揚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