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盡歡不由拿緊了藥包。
此時已管不了那麼多,沈盡歡端了茶水疾步走到床前,奈何喂不進水,她只得用勺子沾著水點在沈常安的唇上。
這樣下去不行啊。
沈盡歡皺了眉頭,喚芷兒道:“拿一床鵝絨的被子過來,將阿姐扶起來裹著。”
芷兒絲毫不敢怠慢,拿了被子過來後隨即倒了熱水遞給沈盡歡,見其硬是給沈常安灌了下去,芷兒都看懵了,沈盡歡又倒了一杯熱水說道:“阿姐體內攢了寒氣才冒冷汗,我灌了熱水,逼出寒氣會好一些。”
這時候沈常安開始不停地冒汗,一陣冷一陣熱身子微微顫抖,口中不斷喘著氣,人就是不醒。
芷兒悠悠開口:“大姑娘這症狀,瞧著像三姑娘初病時一樣。”
沈盡歡動作停了停,聽懂了她的擔心,沉默了許久。
灌了水後又拿被子裹了兩層,沈常安已然開始規律性出熱汗,額上也冒了熱氣出來。
沈盡歡等不來大夫,就一遍一遍替沈常安擦著身子。
好不容易聽見門外腳步,大夫提著箱子進來,李靖瑤也緊隨其後。
沈盡歡起身拉住李靖瑤:“娘,是赫穎送來的藥和食物相剋,阿姐才突發高燒的!”
李靖瑤一聽急了,在屋子裡來回走,恨的直跺腳:“赫氏死不招認春林之死,一口咬定是二房做的,我真是氣死了,如今竟然明目張膽來府裡做把戲,這是什麼冤頭債!”
沈盡歡知道李靖瑤性子急躁剛烈,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著急上火,便拉了她坐下:“阿孃別急,我們發現的早,阿姐情況不是特別嚴重,讓大夫診斷了就好了。”
沈盡歡透著簾子看裡面,沈常安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讓在場人都提心吊膽的。
大夫切了脈出來,李靖瑤上前問住:“如何!”
大夫搓了搓手,低頭尋思了一會兒,道:“大姑娘是誤食相剋之物後的反應,不過及時逼了寒氣。隨我開了退燒藥來每日兩頓的服下再做些滋補,好好休息兩日便無大礙。”
世間萬物相生相剋,藥物性寒性暖更是非得講究的東西。要是服用錯了,定傷及本體,這道理赫氏做藥房這麼多年不會不知道,如今是打著討好又愧疚的幌子,明目張膽的害人。
沈盡歡看到沈常安無辜受牽連,心裡十分不爽。
這時之彤快步進來道:“夫人不好了,傾蘭苑來人說喜兒歿了。”
五雷轟頂!
沈盡歡不敢相信,早上還看著沈傾寧給喜兒親自服用了茶水餵了膳食,那時候還見她有力氣說話!
李靖瑤一下癱軟在塌上,單手撐著頭,就算她有三頭六臂,眼下情形已然是一鍋粥了。
沈丹青一早被召入宮覲見商議國事,李靖瑤頭昏腦脹的沒了主意。
沈盡歡看一了眼裡面的沈常安,當即對李靖瑤道:“娘,既然赫氏如此不給情面非要攪得人仰馬翻,咱們也不用對他們一忍再忍。”
“不行,這是天子腳下,不知道府內府外多少雙眼睛看著!”李靖瑤搖搖頭道。
“他們都傷及人命了,要是真的被朝廷的探子發覺尚書府出了幾樁命案都沒有及時上報處理,皇上一定會知道,到時候單憑阿爹的職權,可保不下這麼多人!”沈盡歡想自己定是昏了頭,一下子說這麼多。
李靖瑤不可思議的看向沈盡歡,驚訝之情溢於言表。
沈盡歡見她不回應,知道她權衡不下。
沈盡歡平生最恨優柔寡斷。
待李靖瑤反應不及,沈盡歡已經上前搶了她腰間的腰牌拔腳就往門外走。
“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