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回家路上,小滿軟聲說:“爸爸,你有媽媽跟我,我們是你的家人,我跟媽媽都愛你,是不是,媽媽?”
舒苑笑眯眯地說:“是的,陳醫生,我跟小滿都愛你哦。”
母子倆的好話聽多了,他現在甘之如飴,感覺心都快融化了,他彎腰把小團子抱起來說:“小滿說得對。”
“爸爸不要抱我啦,會過敏。”小滿趕緊說。
舒苑把小滿從陳載懷裡接過來說:“把小崽子給我吧,用不著白白過敏。”
——
陳謹正一家三口各懷心事。
陳甫謐禁止他回家探親,除了陳載結婚那次,可那次還沒回成,不知為何,這次突然叫他盡快回家。
許棉桃心事重重地問:“又不是逢年過節的,老爺子為啥叫你回去?不會是老爺子生病了吧。”
或者是知道了陳謹正偷藏財物?
老爺子對別人妙手仁心,溫厚慈愛,可對她疾言厲色,她明明給陳家生了個孫子,一直都沒承認她。
可總該承認陳吉吧,憑啥陳吉跟陳厚、陳德、陳載待遇不一樣,那不是狗眼看人低是什麼!
她現在魔怔了,被想象中的財物迷住雙眼,就想據為己有,她想把宋年華氣得掀棺材板,在地下都不得安生。
要不是陳謹正這個迂腐愚孝之人攔著,財物早就已經是他們母子的。
陳謹正嘆了口氣回答:“最好不是生病。”
他思來想去,也不知道陳甫謐為何突然叫他回家,他不希望父親生病,一旦父親死了,他跟陳載還有宋年華就沒啥聯絡了。
許棉桃擔任善解人意的解語花,柔聲安慰對方:“爸懸壺濟世,救了那麼多人,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沒病沒災的。”
“我們倆跟你一起回去。”許棉桃一番鋪墊之後,說出自己的訴求。
氣氛突變,陳謹正的語氣突然冷硬:“我不知道老爺子是啥情況,你們別跟我一塊兒回去。”
如此直白地拒絕,許棉桃立刻委屈得眼眶發紅,發問:“為啥我們倆不能回去,見見親人都不行嗎?”
想象得出來,陳載肯定又擺一張臭臉,她挑撥幾句,父子關系急速惡化,財物就能全部給她。
而陳吉想的是他要尊嚴,要跟陳厚、陳德、陳載一樣的地位跟待遇,聽說他們三個都有出息,老爺子為他們驕傲,要不是他父親帶著他們母子在外漂泊,他能跟農民一樣種中藥嗎?他對種中藥根本就不感興趣!
沒本事是他自己造成的?
陳謹正絲毫不留商量餘地:“你們不要想著迴路城,也沒有財物,要有的話,任何人挪用,那都是侵佔個人財物,是犯罪。”
許棉桃的心像被冰塊砸了,失望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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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下午,舒苑陪著舒蘋往糧站跑了一趟,糧站經過調查,曾秀鐲第三者插足屬實,給了她警告處分,並且要求她返還舒蘋三百二十塊錢。
拿到錢,舒蘋激動得手都在抖,她沒想到找到對方工作單位管用,也沒想到自己有膽量找上門來,還能追討回鄭建設偷摸花出去的錢。
看曾秀鐲滿臉頹喪,萎靡不振,已經沒有心氣再搞啥小作動,除非她破釜沉舟不要工作,可她跟鄭建設一樣豁不出去。
打了個大勝仗,舒蘋的自信心比任何時候都充沛,原本覺得很難很困擾很苦惱的事情原來也可以很簡單。
沒有任何語言都表達出她現在的心情。
晚上帶倆孩子回孃家吃飯,跟舒荷說:“你安心學習,曾秀鐲不敢再搞破壞,只要她敢,我就對付她。”
舒荷眉開眼笑地說:“大姐這次可以啊。”
李紅霞鼓勵大閨女:“對,就得這樣,沒啥好怕的,別縮手縮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