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嫻心說人生還能不能有點樂趣,不過嘴上特別乖巧:“知道了,三哥。”
夫妻倆都很默契地沒提昨晚的事兒,不過舒苑數次看著手腕處的紅痕沉思。
陳載甚至都不敢看她,他不確定舒苑記不記得昨晚說過的話,生怕一個眼神交流舒苑就會找他要賬,提什麼親吻的事兒。
他對昨晚包括現在自己的行為都不滿意,他感覺自己被舒苑拿捏住了,應該對她硬氣點,不要對她的胡攪蠻纏妥協。
可舒苑可是心裡藏不住話的人,還是開口:“陳醫生,你分析下我手腕上的紅痕是咋回事?”
陳載給了盡量合理的解釋:“可能是酒精過敏,以後別喝酒。”
“跟你的過敏不一樣,為啥只有手腕上有?”舒苑說。
好在她沒追問,她的提問就這麼糊弄過去,舒苑很快又陷入沉思。
父子倆湊到一堆兒說悄悄話,小滿說:“爸爸你以後可別再讓媽媽喝酒啦。”
小家夥主要是擔心父母關系不和諧。
陳載點頭:“嗯,她想都別想。”
多虧小滿還要去廟會畫糖畫,這是一個非常好的藉口,吃過早飯就可以離開老宅。
一家三口要先回家拿糖畫木箱才能趕去廟會,縮在老爸懷裡問:“爸爸,你到底幹啥了讓媽媽討厭你。”
陳載說:“我啥都沒幹,真啥都沒幹。”
小滿認真提議:“那你得幹點啥讓媽媽喜歡你。”
陳載幹脆地說:“幹不了一點!”
舒苑坐在腳踏車後座上抿著嘴笑。
等支開糖畫攤子,小滿不再擔心,爸爸媽媽都安靜得很,沒再吵鬧。
等收攤又要去姥姥家蹭飯,腳踏車停在樓下,陳載鎖車,把木箱解下來,母子倆閑著,舒苑問小滿:“你說媽媽手腕上的紅色痕跡是咋弄的?”
小滿認真地想了想說:“媽媽,有可能是輸液管捆綁弄出來的。”
舒苑突然嚎了一嗓子:“陳載,我咬死你。”
小滿馬上伸手捂住雙耳,媽媽這是咋了,咋突然情緒不穩定。
陳載淡定得很,不跟她對視,自顧自地抱著木箱往筒子樓門口的方向走。
——
初一晚上,舒蘋一家也回孃家吃飯,當然由舒蘋來主勺。
食材就是豬肉雞肉帶魚都豆腐等,做的菜也都是家常菜,別看舒蘋學得時間不長,可她有了自信。
桌子上已經擺上香酥帶魚、獅子頭、醬豬肘,板栗燜雞,色香味俱全 。
醬豬肘提前兩天做好,一直在湯汁裡泡著,舒苑跟小滿各嘗了一片,小家夥頻頻點頭:“好吃,鹹香軟爛入口即化。”
舒苑跑到門口說:“這個醬豬肘太好吃了,軟糯入味,不比副食店的差,以後咱家有肉都由你來做。”
舒蘋笑眯眯地翻炒著鍋裡的肉絲說:“我現在皮毛都沒學著。”
舒荷正在吃帶魚,說:“大姐能不能別謙虛,你做這一桌菜不比電器廠倆會做小炒的師傅差,你得有點自信。”
畢竟在食堂幹了那麼多年,舒蘋學起廚藝來比沒基礎的快。
鄭建設磨蹭到估摸著開飯時間,才趕過來,舒蘋剛好再做最後一個撥絲地瓜,在這個年代,這樣的甜食很受歡迎。
同樣是做菜,鄭建設明顯感覺到了舒蘋的變化,她比之前自信,以前的笑容是討好別人,唯唯諾諾的,現在的笑容發自肺腑。
以前他輕松就能壓制舒蘋,舒蘋對他低眉順眼,可現在舒蘋根本就不吃他那一套。
鄭建設突然意識到這都是舒苑的策略,自從拿了他的工資,舒家人就沒找他麻煩,但舒苑的計劃應該是把舒蘋提溜起來,說不定以後舒蘋當上大廚,拿高工資,他那八十多塊錢的工資就顯得沒那麼重要了!